摇光天师通澈如凝冰淬雪的目光似淡淡的、又似深深的凝了洛言心一眼,淡淡道:“既已开始如何停下?本座没有这个习惯。”
洛言心:“……”
心里在默默的喷一口老血,听大神说话就是费脑子。不就是用内力替她取个暖驱个寒吗?为什么听起来像,像——
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多心了、想歪了!
好吧,果然大神说怎么样小虾米就该老老实实的怎么样,乖乖的闭嘴吧。
看到洛言心微抿着唇,娇润的唇微微嘟起,像是在耍一点点小别扭似的,低垂的眼眸下,小扇子似的长而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露出弧度优美的侧脸轮廓,摇光天师不觉弯唇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好了。”随着一道清凉温润的声音,那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微凉手指收了回去,洛言心“啊?”了一声这才回神。
回过神来就是一怔,又惊又喜双眼放光:“这、这是——多谢国师大人!”
原来摇光天师不仅仅替她取暖驱寒,更用内力将她身上的衣裳烘干了。
此刻衣裾飘飘,身上的衣裳由内至外已经全都干了。
看到她笑得那么灿烂而喜欢,摇光天师的神情亦不觉柔和了两分下来,弯了弯唇角含笑看她:“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这哪里仅仅是举手之劳?”洛言心无不羡慕的笑赞笑叹道:“天师大人您可真厉害,这等本事一定很难学吧?我见皇上也施展过这功夫,不过,却没有您施展起来这么轻松!”
听她提起东澜祁,摇光天师凉薄的俊脸上那本就浅浅的笑意霎时去了大半,略顿了顿,道:“你在乾清宫,过得还好吗?皇上他对你,究竟是何种态度心思你可拿得准?”
洛言心一愣,十分意外,她没想到摇光天师会对她说这种话。
她和东澜祁之间的真正情形,话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几番折腾,真真假假,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几个外人能看得清楚分明这很正常。
“本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我多次偶遇,也算有缘,本座——也是为你好。皇上与谢氏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这一场博弈的赌注注定是生死性命,你没有必要掺合期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如果愿意,给本座一点时间,本座会带你离开皇宫,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摇光天师这番话说的极缓慢,极平和,却字字如钟,敲出嗡嗡震音,在洛言心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对她说这么一番话,但她却丝毫没有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切好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矛盾,就如同她面对义父时一样。
“天师大人言重了,”半响,洛言心方笑了笑,道:“皇上与谢氏之争,争的是大局,我一个小小女子哪里谈得上什么掺合不掺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君子也有所为有所不为,皇上好歹救过我,他既点了我在乾清宫伺候,我也得做好本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