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可要为容儿做主呀!呜呜,是她推的我,推了我却又装模作样的摆出救我的架势,那都是她在做戏!”殷万容恨恨哭诉。
她又丢脸又遭罪的,总不能一点儿本都不捞回来吧?那可不是她殷大小姐的作风。
谢太后觉得,应该让殷万容学会改一改冲动的毛病了,至少在对付洛言心的时候需要改一改。
便叹道:“容儿啊,这话在哀家面前说说便算了,在外头却是不能说。人人都见那贱婢伸手救你,不但救你,更为了救你而落水,害的她自己差点去了半条命。你这会儿不说感激,反倒一口咬定她装模作样摆出救你的架子其实在害你。容儿啊,你叫旁人听了,会怎么想?”
殷万容一怔。
谢太后又道:“旁人会认定你这个药王谷的大小姐是个恩将仇报之辈!”
“我看谁敢!”殷万容尖叫,气得气血直冲脑门:“那贱婢、那贱婢——”
“你就吃亏在这性子上。”谢太后一针见血。
殷万容呆了呆,复又恨恨道:“那我白白吃了这个亏不成?”
谢太后见她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解,便笑道:“这有什么?吃了亏不怕,只要能十倍百倍的找回来!”
殷万容眼睛亮了亮,心情颇好了几分,冷笑道:“太后说的极是,容儿受教了!下次,哼,我再不会上她的当、受她所激。”
谢太后一笑点头:“这就对了!好了,你再歇歇去吧。”
殷万容没奈何,虽不痛快,也只得暂且作罢。
她一肚子的不甘心和不忿,如何真的能够歇的下来?
胡乱躺了片刻,用了午饭,便在慈宁宫花园里百无聊赖的乱转。
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十倍百倍的把场子找回来。
突然脸色一变“啊!”的惊呼一声跳了起来,如被踩了尾巴的毛一阵风般奔去找谢兰。
急急问谢兰自己落水后换下的衣裳在哪里?当时怀中揣了不少药瓶、香囊呢?还有,发髻上那根金钗?
谢兰一听她逼问惊吓的脸色都白了,“扑通”一声忙跪下,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拿、也绝对没有看见。
救她上来之后虽然一直是她跟在她身边伺候着,但是,向天再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乱动殷大小姐的东西啊!
谢兰在心里还加上一句:您可是药王谷的大小姐,又素爱用毒用药的,奴婢哪里敢乱动您的东西?这要是万一有毒的,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当然,这种话她是绝对不敢对着殷万容说出来的,连一点点这个意思也不敢透出。
殷万容看见她诚惶诚恐、声泪俱下跪在自己面前这般,少不了又想起振振有词、口口声声拿什么御前一等宫女的身份挤兑自己、在自己面前别说下跪了,连自称“奴婢”都执意不肯的洛言心。
这一下子火气更大,由不得踢了谢兰一脚,没好气喝斥道:“给本小姐起来说话!本小姐不过问你几句话而已,可没把你怎么了,你做出这副样子,是个什么意思?好叫人议论本小姐飞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