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伸出拇指按了按右侧脸颊的伤口,沉着脸,沉着声音,阴测测道:“就是皮外伤,不碍事。”
他在众人的搀扶中站了起来,他伸出拇指按了按右侧脸颊的伤口,抽手一看,丝丝血迹触目惊心,身旁的人纷纷都说:“夜先生,还是送您去医院吧,处理一下伤口。”
却见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寒气笼在周身,他咬了咬后槽牙,阴测测开口:“姜小白,你过来……”
小白还在关心宁柯:“你没事吧,没骨折吧,你上回才骨折的,没再伤着吧?”
李宝儿推了推她,示意她往后看,她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到腿软,因为夜墨神色阴郁地盯着她,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她扶着膝盖站起来,走到夜墨跟前,侧头看他渗着血的脸颊,小声问道:“疼吗?”
夜墨抓住她的手,声音毫无起伏:“疼,陪我去医院。”说完,拉着她就走,小白回头看宝儿,嘱托她:“你……你也带宁柯去一下医院,做一下检查……”
她身旁的人脸跟着黑透了……
车里,他黑脸坐着,气氛降到冰点,小白觉得坐立难安,想着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她凑到夜墨跟前笑着说:“那匹马,光会摔人,值那么大的价钱吗?”
夜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前笑着的这个人,总让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个人,他这些天强忍着想念不敢见她,他想,要是她知道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她会怎么做,苏伶和她父亲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敢查下去了,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做呢?会不顾一切,彻底离开夜家吗?
夜家于她来讲,确实不是个好地方,有人要暗害她,有人暗害了她父亲,他竟不知他们之间的羁绊这么深,他内心惶惑不安着,他想,她多少是在乎他的吧,不因忌惮,不因契约,也不因债务,但……她直直奔向另一个人的时候,心中所有的期冀都粉碎了,他……在她心里似乎无足轻重,平生第一次,他觉得恐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恐慌。
他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微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安抚他:“你害怕了?”
他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眸,似山水濛濛,他沉声问她:“刚才,为什么跑向了别的地方?”
他眼睑微微抖动着,捏着她的手也用了力道,他压抑着愤怒,压抑着别的情绪,她凝眉看他:“因为你身边有很多人了啊,宁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他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仿佛要将她捏碎,他寒着声音说:“有很多人,但那都不是你。”
那么多人,不及你一人,你怎么不明白?
不解风情的小白是不明白,她用力抽出手来,不满地说:“你伤得又不重,你身边一群人围着你嘘寒问暖,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我奔向了谁呢?”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