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确切的一句话,良辰再也止不住要流泪了,期许了这么多年,她终于从一个低下的奴婢,走到了主子的位置上!
杨紫心见她要哭,立刻就端起一杯酒敬过去:“易姨娘,恭贺你,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大家都跟着你沾光了!”
良辰一听就迅速把泪水压了回去,无论赐姓还是抬升姨娘,这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若是自己当真哭出来,恐怕也要坏了杨老太君和杨德海心中的那份喜悦。
良辰便低头去拿茶杯,和杨紫心碰了一下:“多谢大小姐好意,良辰以茶代酒了。”
杨紫心伸伸手,以示自便,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良辰手中的杯子“当啷”一声响,掉落在地上的同时,良辰也面色突变,弯腰捂住腹部就往下倒去!
“良辰!”
杨老太君离良辰坐得最近,立刻就唬地探手去扶,可年老体迈,怎么能拉的住良辰的身子,竟是缓了缓良辰摔倒的速度,良辰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良辰另一边就坐着杨紫月,这会儿也赶紧蹲下身去扶住到底的良辰,惊慌失措地喊道:“茶里有鬼!”
此言一出,众人越发惊慌,众人纷纷围拢过去一探究竟之余,一边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杨紫心!
杨紫心面色凝重,虚虚扫了杨紫月一眼,看似轻飘飘的眼神,却让杨紫月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这些蠢货,快去叫大夫来!”杨德海看着这堆只会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很是气恼,立刻大喊着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杨德海这般形状,下人自然撒腿就跑去了。
其余人也被吓到了,纷纷退出一条路,杨德海顺势挤了进来,弯腰将良辰从杨紫月怀中接过,小心翼翼又紧张地询问:“良辰,你感觉怎么样?你可一定要挺住啊,腹中的孩子万万不可出差错!”
良辰已经是满头虚汗,还勉强撑着一口气,带着哭腔对杨德海说:“老爷,我好痛……快救我!”
杨德海另一只手瞬间就收紧了,对着外面大声喊叫:“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过来!”又霍然转头,对着杨紫心大骂道,“你这个祸害,没事敬什么酒!非要闹出事来才甘心是不是!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
杨紫心看着杨德海,几乎要笑出声,自己的父亲永远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如此就把良辰的事情赖到她头上来了!
“老爷,许是吃坏肚子了也说不定,我们先不急啊。”廖氏脸上带着假假的关切在一边劝着,一双眼睛却不时剜向杨德海抱着良辰的手。
“这像是吃坏了肚子的模样么!就你会说风凉话!”不等杨德海来骂廖氏,杨老太君就已经瞪过去了,廖氏一惊,讪讪闭住了嘴。
杨紫心向后瞥了一眼,一直和众婢女站在一起的秋菊便立刻上前,趁着众人慌乱,便挤到了良辰身边,抬手就把在了良辰的手腕上,细细一诊脉,脸色就变了。
杨德海看到秋菊一个丫鬟居然来碰良辰,又是杨紫心的人,当下就一掌往秋菊脸上扇过去:“你是哪里来的葱,姨娘的娇躯是你能碰的么!”
秋菊被这响亮的一掌打得偏过头去,重心不稳就扑到在了地,嘴里的嫩肉被磕破,顿时嘴角就流出一股细细的鲜血出来!
杨紫心气急,立马把还在惊呼的众人分开一条路,将秋菊从地上一把拉起,看着杨德海目光严厉,竟然硬生生将杨德海都看出了一股心虚。
“你这丫头,怕是要造反了!”要不是良辰还在他的怀里,杨德海几乎想要起身去暴揍杨紫心一顿。
杨紫心瞬间将眼神收回,好似一副惶恐的样子:“父亲,我这丫头略懂医术,心儿只不过是想在大夫敢来之前,帮易姨娘应急处理一番,并无其他意思。”
良辰此刻也很是惊慌,她感觉到腹中坠痛,见谁都是杯弓蛇影,杨紫心来帮她,她也不敢相信,越发往杨德海怀里钻,一叠声地喊着“救命”。
杨德海哪里还顾得上杨紫心,脸红脖子粗地冲杨紫心大喊了一声“滚远点”,就又低下头轻声去哄良辰。
杨紫心顺从地将秋菊拉到一边。
而如此浓情蜜意的杨德海,越发让某些人看得眼热了起来。
杨老太君见着杨德海光顾着良辰,便站出来主事,让众人都散开回房,又叫人过来将良辰抬到最近的房间,好好安置在了床上。
等做好这一切,大夫也终于过来了。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杨紫心才将秋菊拉至一边,显示抬手摸了摸她微肿的脸颊,问道:“疼么?”
秋菊摇摇头,对杨紫心道:“大小姐不用担心,秋菊皮糙肉厚的,过两日就好了。”说完又略有沉重地看一眼杨紫心:“倒是良……啊,易姨娘,她就不妙了,似是长期亏损,胎位不稳呐……”
杨紫心顿时就收紧了握着秋菊的手掌。
看来有人已经动手了,不然以良辰这种在老太君身边当惯了丫鬟的体格,不说有多粗使,但一定也是结实健康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滑胎呢!
“可还有救?”杨紫心紧张地询问。
秋菊有些迟疑,毕竟她还没来得及再仔细查看,只能半猜测着道:“此时应是初期反应,不过是易姨娘本就惊慌,所以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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