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背对着众人的“卿姑娘”转身,朝着卿姑娘盈盈一福身,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小姐。”
那所谓的卿姑娘赫然就是卿四郎派到卿姑娘身边的侍女,玉俏!
“怎么会是你?”
看到玉俏的时候,二夫人和沈大夫人脑子就像是被炸开了似的,原本她们以为可以抓住卿姑娘的痛脚,彻底的毁了卿姑娘的清誉,哪知道事情竟然峰回路转,让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个笑话一般?
石清清看到卿姑娘和玉俏两人之后拍着手笑道:“哈哈,这可比搭台子唱大戏还要好看啊,峰回路转什么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石清清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子一般,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让所有被卿姑娘的突然出现而震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闻言,卿姑娘扫了一眼石清清以及她身边的温贞贞,后者朝着卿姑娘友好的点了点头,卿姑娘报以微笑。
虽然不明身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敢说出这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为卿姑娘抱不平。
收回视线之后,卿姑娘看向倍受打击的二夫人和沈大夫人,唇角的笑意温暖,眼里的光芒却冷若冰霜,低声询问身边的卿四郎:“爹,二伯娘身边的那位夫人是谁?”
卿四郎的面容冷漠,但是对于卿姑娘的话却还是有问必答:“她是翰林院翰林学士沈立年的正妻,叶严直的胞姐,对叶浣榕十分的宠爱。”
卿姑娘的眉梢微挑,如此一来她倒是明白这位沈大夫人为什么会跟着二夫人对她步步紧逼了。
“二伯娘,无忧是卿家的人,你找了一大帮外人来欺负无忧,你还是不是我们卿家的人了?”卿天娇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刚刚在假山那边听到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要不是有三夫人他们拉着她,她早就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抽出鞭子来抽人了。
沈大夫人就算了,她是外人,再加上叶夫人和叶浣榕被四叔丢出去,她心里不舒服卿天娇知道,但是二夫人可是他们卿家的人啊,这样污蔑无忧的清誉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二夫人在看到卿姑娘和卿四郎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菜了,但是一听到卿天娇一个小辈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她这个当长辈的,就觉得丢人了。
二夫人虽然只是卿天娇的二伯娘,但是按照年纪的话,她当她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卿天娇,谁教你可以对长辈大呼小叫的?”
事到如今,二夫人不仅不认错,还在耍长辈的威风?这得多脑残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啊呸!我可没有这样的长辈!”卿天娇张嘴就说道。
三夫人皱眉,虽然二夫人做的不厚道,但是若是任由卿天娇这样指着长辈来教训的话,恐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有所损害。
卿四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对一旁的卿舒窈道:“舒窈,看着娇娇。”
看着热闹的卿舒窈听到卿四郎的话,应了一声,伸手就拉了一下卿天娇,但是看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打算真的看着卿天娇的——
哈!
他们七房和二房可没有什么好关系,看着二夫人被卿天娇指着来骂,她心底里可不知道有多痛快呢。
只是卿舒窈也知道,若是卿天娇真的当众指责了二夫人的话,那么她不尊重长辈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及笄之后谁敢要一个如此泼辣,不尊重长辈的儿媳妇?
现在卿天娇已经骂了二夫人了,卿舒窈便道:“好了,省得和这样的人计较,别人没皮没脸的,你也要跟着学?”
不得不说,卿舒窈这番劝卿天娇的话说的实在是太犀利了,句句在劝导卿天娇,却也句句在指责二夫人。
卿天娇也是个见好就收的,她若是真的继续骂下去的话,恐怕到最后错的人就变成是她了,于是卿天娇乖乖的闭嘴了。
“二伯娘,沈大夫人,虽然说你们是我的长辈,但是今日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以前卿姑娘以为二夫人不过是个自大且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蛋,哪知道今日这件事情却让她彻底的看清楚了她——
这货就是一脑残!
卿姑娘没有否认她和二夫人的关系不好,但是再不好,也是卿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卿字,更何况卿二郎和卿四郎还是嫡亲的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是二夫人呢?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倒她?
要不是她注意到司徒曼,为了预防万一,找了玉俏来代替她,那么今日她岂不是成了众人口中不知检点,不知羞耻的人?
卿姑娘料想得到司徒曼会因为百里青而迁怒于她,但是她没有想到二夫人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积极性竟然这么强?
卿四郎的心头隐忍着一股怒火,刚刚在假山后面,他清楚的听到众人是如何对他的闺女落井下石的,而二夫人这位嫂子更是不留余力的,只为让他闺女身败名裂,清誉扫地。
他以为上次的事情足以让二夫人清醒过来,哪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冥顽不灵。
听到卿姑娘的话,沈大夫人第一个撇清了自己的干系:“不关我的事,是二夫人拉着我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大夫人的当场翻脸让不少人鄙视,毕竟刚刚指责“卿姑娘”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的,而现在弄清楚了真相,竟然一句不关她的事就想撇清?
二夫人听到沈大夫人的话,当即就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到别人说,我才过来的。”
司徒曼闻言,脸色微微一白。
“真是没皮没脸!”傅寒玉嗤笑一声,“刚刚指责女神的时候不是很起劲的吗?现在一句不关我的事就想撇清?”
傅寒玉的话让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僵。
“二伯娘,你说你听别人说的,那这个别人是谁?”
卿姑娘冷笑着问道,她无意和司徒曼结怨,只是司徒曼为了百里青而迁怒于她,甚至特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夫人,只为了毁她清誉,如此一来,卿姑娘若是放过她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刚刚到现在,她看到司徒曼的表情只是惊慌,失望和担心,却唯独没有后悔。
虽然说二夫人要毁她清誉这件事情和司徒曼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也是她间接造成的,甚至是她乐得其见的。
二夫人回头,其他的人纷纷躲开了二夫人的视线,唯恐被她拉下水,若是卿姑娘真的私会男子的话那倒没什么,毕竟是卿姑娘先有错的,可是如今卿姑娘没有私会男子,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错,若是被二夫人拉下水的话,他们指不定会被卿家报复呢。
“就是她。”二夫人抬手直接指出了司徒曼,“就是她说你在后院和几个男子打情骂俏,不知羞耻的。”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将视线落在了司徒曼的身上,司徒曼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
这件事情她没法否认,毕竟除了二夫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小姐也是听到了她的话才会跟上来的。
司徒曼再一次后悔自己竟然如此失去理智。
百里夫人没想到司徒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司徒曼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嚼人舌根的姑娘,更何况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司徒曼不可能不知道说出去对卿姑娘的清誉有着怎么样的打击的。
司徒曼回过神来,看到百里夫人眼里的失望和厌恶,心里一阵着急,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卿姑娘不仅没有被人抓到和男子私会,她反倒是被自己拖下水了。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担心无忧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罢了。”二夫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司徒曼的身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她之前对卿姑娘的所有辱骂了。
“蒋氏,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卿四郎冷声说道,看向二夫人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从无忧回来卿家之后,她就一直在找无忧的麻烦,卿四郎的忍耐是有限的,之前因为对方是兄长的妻子,他不想闹大事情,可是事到如今,他若是再忍耐蒋氏的话,那么他还怎么对得起无忧?
“四弟。”
卿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院,二夫人看到卿二郎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二哥,我敬你是我兄长,但无忧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卿四郎抬头看向卿二郎,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卿家,有她没我!”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卿四郎满眼的认真,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带着怒火一般。
众人吓得愣住了,卿四郎这四个字,不就是逼着卿二郎休妻吗?
只是想到二夫人的所作所为,爱女如狂的卿四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毕竟若是真的被二夫人扣上私会男子的罪名的话,那么卿姑娘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二夫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对着卿四郎叫道:“卿四郎,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怂恿二郎休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兄嫂,长嫂如母,你敢这样对我?”
被卿四郎的话给吓住的二夫人完全就像是个泼妇似的,原本就显得尖酸刻薄的面孔此时因为愤怒和害怕更显得有几分凄厉。
卿姑娘挽着卿四郎的手,自然能够感受到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之前因为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他气急,怒极,亦是担忧至极,他气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污蔑,他怒二夫人的不讲情面,他更是担忧卿姑娘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使得她的人生有了污点。
卿四郎不怕卿姑娘嫁不出去,更不怕他一辈子养着自己的闺女,但是他怕因为这件事情让卿姑娘从此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卿四郎为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卿姑娘除了满心的温暖之外,便是感动。
卿四郎没有理会二夫人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卿二郎,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磨出来一般:“二哥,我只有无忧一个女儿,若你今日选择护着蒋氏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到今日就算是尽了,从此一刀两断。”
卿二郎的身形一震,看着从小到大都未曾和他有过任何争执的卿四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以前他忘记的,忽略的事情,一下子被他记起来了,好像打从蒋氏进入卿家之后,他们兄弟的感情便渐渐地有了嫌隙。不仅仅是四弟,还有其他的兄弟。
卿二郎看了一眼跟泼妇没有任何区别的二夫人,想起初见时,那位漂亮又有些娇蛮的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自私,狭隘和丑陋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选择性的忽略兄弟们的感受,以及选择性的包容这个他曾经宠到骨子里的妻子,时间将他们兄弟之间的嫌隙越分越大,也将这个昔日里娇蛮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太太。
他和蒋氏做夫妻数十年,他包容她,纵容她,宠着她,却一步一步将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昔日的音容笑貌早已经消失在记忆中,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无力。
少年夫妻老来伴,当他将她娶进门的时候,以为他们会相爱一生,哪知道竟然会造成如斯境地?
“蒋氏,心胸狭隘,有失妇德,言行有失,不知悔改,故将其休弃,休书稍后奉上。”
卿二郎说完这番话,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二夫人整个人如遭雷殛,呆在了原地。
------题外话------
咩哈哈哈——
四郎爹爹威武,终于搞定二夫人这个脑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