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七岁的我,就会这样埋在楼川的废墟下度过最后的时刻,结束余生,然而不曾想,现在却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战士了。张晓阳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苦笑,结果还是被埋在了地下。
用以前从未拥有过的另一种方式,重新看待这个美丽的世界,感受这个世界,甚至,享受这个世界。
张晓阳看着躺在地上的刘?,冰冷的手挠了挠后脑勺,“教官,忘记是说故事了,没想到,现在说得全是我的感受,抱歉啊!”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号,忘了是几点了,好巧啊,那天我也发烧了,所以没在学校,是在家中等着爸爸妈妈给我熬粥喝,那天为了我发烧的事情,带我去了医院,从医院到家的一路,爸爸妈妈吵吵闹闹,为此两人还吵了一架,爸爸怪妈妈没照顾好我,而妈妈则怪爸爸,一天天的不顾家。爸爸却说,他要赚钱养家,在家照顾孩子,是女人的责任;妈妈则说,她又不是不工作,不养家,反正就是有的没的,乱七八糟一通说。
看着两人争吵,我的内心难过急了,甚至,我有种想去死的冲动,但那时真的很难受。就像现在的您一样,躺着,便不愿意起来了。
说着,张晓阳将衣角往刘?的身旁塞了塞,怕有冷风吹进去一般。
我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而父母的争吵又是那么的激情四射。
突然间,地面晃动了起来,我也没当回事,以为是他俩吵架又开始摔东西了。我继续躺着,但晃动的却越来越厉害,我支撑着身体跑了出去,想叫他们别吵了。
他们却迅速的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爸爸二话没说,背着我就往外跑,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顺着爸爸的背滑了下来。
爸爸一看,着急了,这时,一个横梁从屋顶掉了下来。爸爸顺势将妈妈按倒在地,一个人的身子横跨在我和妈妈两人的身上,将我和妈妈护在他用双手双脚撑起的一片狭小空间里。
一阵剧烈的波动,如同无形的气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天花板迅速张裂掉落,爸爸立马伸长了脖子,墙壁也迅速的裂出一道道胳膊一般粗细的缝隙。
那时我只感觉,整个人的头一直在旋转,跟着天跟着地的旋转,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记得那个时候,爸爸的口中吐出了一口血,直愣愣的吐在我的脸上。感受着脸上热乎乎潮湿的温度,我撑起疲惫的眼睛,我看到一张咬着牙的俊俏脸庞,嘴角带着血迹,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那时的我,不知道心底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有一股从心到喉的干苦撕裂感。想开口呼唤‘爸爸,妈妈’。但却只有嘴角张张,没有一丝声响。
妈妈抱着我,躲在爸爸的身下哭,但我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出,甚至于,我还在想方设法的逗妈妈开心。
过了不知多久,但我感觉是很久,我的肚子发出了微弱的咕咕叫。
撑着横梁的爸爸,瞟了一眼妈妈,之后眼睛瞥了瞥自己的手臂。
当时那个眼神我一直看不懂,也只有像爸爸妈妈他们一起那么久,有那样的默契才能看懂。
只见妈妈含泪摇头,爸爸却是笑着看着妈妈,也摇了摇头。
之后,我饿晕了过去,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不仅仅是脸上有血迹,连口中也有一股腥甜。爸爸的手臂被衣袖遮挡住了,但之前没有流血的地方,衣袖却被染成了红色。
口中的腥舔,那个味道,我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那是‘生’与‘死’的味道,生的是我,死的,却是那用四肢撑起一片夹缝的俊俏男人。
我看着爸爸煞白的脸,问爸爸,怎么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蠢,问这样的问题,但爸爸任然笑着对我摇头。
就这样,我们在废墟中呆了两天,也不知是不是两天,但很漫长。爸爸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都是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而在被埋入废墟中的这两天,我居然还胖了两斤。想想就觉得讽刺。
当第一束光照在我的脸上的时候,一个穿着人民解放军服饰的叔叔将我抱了出来,看着我满脸的血迹,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之后把母亲救了出来。
从解放军叔叔抱我出来,给我第一束光亮的时候,我就决定,将来一定要成为,像他一样的解放军战士,不仅仅只为了卫国,还为了守护每一个小家。
出来之后,母亲便急促的要带我离开这里,我哭闹道,爸爸还没出来呢,他还在里面。
只见妈妈脸上有泪水划过,背对着我默默的擦干,笑着跟我说,爸爸已经出来了,因为现在家没了,所以爸爸一出来就去找工作,要给我们重新买小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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