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蓥一忍不住捂住脸孔,但是也忍不住在捂住脸孔的手掌下面哈哈大笑。太他妈有面子了啊!笑了一阵,陆蓥一突然想起来什么,放下手看向卓阳说:“那什么,卓阳,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忘了什么事?”
卓阳面无表情地夹着陆蓥一,提着两口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说:“忘了什么?”
陆蓥一说:“就是想不起来才问你啊。”
卓阳说:“想不起来就不是大事。”
陆蓥一说:“也对。”于是两人都没再提那一茬,而在遥远的西南边境的深山里,此时某个头发乱糟糟的前小提琴王子正凄凄惨惨地跟蛇虫鼠蚁做搏斗。
“大老板、二老板,你们到底在哪里啊!!!”里奥发出的呐喊无人听到,群山静默,只有回音阵阵,哪里、哪里、哪里、哪里!
下出租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陆蓥一扯着箱子跟卓阳说:“要不,咱们去外面吃个饭再回去吧。”
卓阳说:“你想吃什么?”
陆蓥一就在那儿扳着指头算:“火锅、牛排、烤肉、烤鱼、米线、麻辣烫、拉面、冷锅串串、柴爿馄饨……”
卓阳说:“就这些?”
陆蓥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拜托,我是在告诉你可以吃哪些东西,让你帮着一起选。”
卓阳说:“你想吃就都吃好了。”
陆蓥一笑眯眯地把手搭在卓阳肩膀上,人也靠过去说:“二老板,你以为咱们公司现在盈利有多少啊?”
卓阳也眯起眼睛,盯着那副近在咫尺湿润红艳的嘴唇,问:“那大老板,你究竟是想吃什么呢?”
陆蓥一想了半天说:“咳,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吃你煮的东西好了,反正你做的好吃。”话没说完,就被卓阳按着后脑勺,吻了上来,“喂你……”
风轻轻柔柔的,将花瓣洒落,陆蓥一被卓阳温柔地吻了一会,忍不住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卓阳松开了他,陆蓥一抬起脸来,见卓阳正看着他笑,一下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笑什么啊?”
卓阳说:“笑你肯喂我呗。我也觉得回家吃东西好,早点弄完,早点洗澡,早点上床。”
陆蓥一一口气呛到气管里,猛然就咳嗽起来,说:“你咳咳,你你……咳咳咳……”
卓阳放下行李,有点好笑地给他拍抚背脊说:“你紧张了?”
陆蓥一立刻不服气了,瞪着眼睛说:“谁紧张了,咳咳,妈的,我又不是小处男!”
卓阳挺理直气壮地说:“但我是啊。”
陆蓥一:“……”
陆蓥一说:“你是小处男,为什么我要紧张?”
卓阳看了陆蓥一一眼,说:“算了,不说了。”
陆蓥一反而被他挑起了兴趣,不怕死地一跃跳上了卓阳的背脊,扒着他的脖子说:“快说快说,为什么你是处男我要紧张啊?”
卓阳将他背好了,空出一只手把两人份的行李都提好了,一步步走过日日保全外头的门道说:“你当然要紧张。”
陆蓥一还是想不明白,说:“为什么?”
卓阳伸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外面的大门,一股蔷薇的香气扑来,令人不由得愈加陶醉,陆蓥一甚至都没发现日日保全的客厅里此时亮着灯火,还有人影坐在其中,他全副心思此时都在卓阳那个谜题上。
“因为啊,”卓阳走过庭院,打开里面的门,转头在陆蓥一的唇上吻了一下说,“因为积累了好几十年的存货今晚都得交代在你身上啊。”
陆蓥一:“……”
陆蓥一整张脸都红了,忍不住咳嗽一声说:“得了,就你那点斤两,小心被我今晚榨……干……”陆蓥一猛然发现了不对,他抬起头来,就见日日保全的迎客厅里人头攒动,七八张面孔和他与卓阳两人面面相觑。
赵远捂着个脸,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抓着墙说:“大老板、二老板,我给你们发过短信的,说有客人在等你们。”
李烟烟:“哎呀,咖啡凉了,我去给你们倒咖啡。”
房立文:“我……想起来有个实验标本差不多该取出来观察了。”一溜烟跑了。
李景书咳嗽一声,端端正正地站出来说:“容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鄙公司的老总,陆蓥一陆总,卓阳,卓副总。”
“陆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从沙发上立起身来,灯火里笑得璀璨无比。陆蓥一看了一阵才想起来那是他在某个雨天遇到的保时捷抛锚男,这男人姓什么来着,姓……对了,是兰。
陆蓥一说:“你好,兰先……”
话还没说完,却听那个兰先生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呵呵,我还真是想不到,这公司竟然是你开的!”声音虽然也算不错,但是口气怎么那么冲呢?
陆蓥一掏了掏耳朵说:“您哪位?”
“你!”那声音仿佛一下子被激怒了,拨开那个姓兰的站了出来,“你给我看看清楚!”
陆蓥一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方才对卓阳说:“放我下来。”卓阳不明所以,但是仍然察觉了陆蓥一此时的变化,他犹豫了一下,把陆蓥一放下地,陆蓥一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到卓阳身边,对着男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秦伟锋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