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然而,他并没有再想下去,就像刚才毫无预兆地伸出手那样,他又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后退半步说:“算了,就当我多管闲事。”陆蓥一想着自己与罗婆婆那匆匆一唔,她看着他的眼神令他想到了另一个人,或许正是因此,他现在才会站在这里。
“既然有你在,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回房间去看电视……”陆蓥一话还没说完,忽听楼下的小烟发出了一声尖叫,跟着是一串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陆蓥一一愕,卓阳就冲在了他前头。紧跟着卓阳跑到楼下小烟的房间里,陆蓥一脸色猛地一沉。小烟的房间里被翻得一塌糊涂,玻璃窗碎了一大扇,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她满脸惊恐地站在房间门口,浑身都在颤抖。
“有……有贼……”
话音方落,卓阳的身影已经从打碎的玻璃窗洞里蹿了出去,矫健得如同一只常年在丛林之中狩猎的猛兽。陆蓥一轻轻握住小烟的肩膀说:“没事了,来,先到外头坐一会,我给你倒杯热牛奶。”
过了不久,卓阳就回来了,接收到陆蓥一投过来的眼神,他微微摇了摇头:“人跑了,外头有人接应,车牌号盖住了,车型是很普通的大众君悦,基本没法查。”
陆蓥一本来也没抱希望,但这件事充分证明了他的推测,为了得到蔷薇山庄,胡博文的手段已经一脚跨入了犯罪的圈子。陆蓥一弯下腰,看着脸色依然十分苍白的小烟问:“小烟,罗婆婆的遗嘱和蔷薇山庄的产证现在都在你手里吗?”
小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却不是看陆蓥一而是看向了卓阳,显然她已经慌了神,对胡博文的恐惧与对卓阳的依赖成正比增长。
陆蓥一也看向卓阳,这次他认认真真地说:“这个小偷只是个前奏曲罢了,胡博文和那个地产公司的手段绝对不止这点。”他又回过头说,“所以,小烟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愿意信任我吗?”
小烟愣了一下,说:“陆先生你帮了我很多忙,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陆蓥一说:“那么你愿不愿意将罗婆婆的遗嘱和蔷薇山庄的产证都暂时交给我保管?”
卓阳问:“你想干什么?”
陆蓥一却一挥手说:“我不是问你,我现在问的是李烟烟,她才是蔷薇山庄的法定继承人。”
卓阳认识陆蓥一两个星期,见惯了他的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他说他是个金丝雀,他一开始不信,后来真的有五分信,因为陆蓥一长得好看,并且总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嬉皮笑脸样,但是这一刻陆蓥一的模样举止却都应在了他不信的那五分上。陆蓥一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小烟依然看着卓阳,但是这一次卓阳却保留了意见,他低下头,避开了小烟的目光。过了一会,小烟终于略有些迟疑却清晰地说道:“那就麻烦陆先生你。”
花了几个小时把外面都转悠完了,陆蓥一又进了楼去慢吞吞地踅摸。蔷薇山庄的楼梯边上挂着罗婆婆年轻时候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细细地看过去,从清末民初看到建国初期又看到花花现世。末了得出三个结论,一是罗婆婆确凿无误地是个美人;二是罗婆婆原本的出身应该不错;三是……第三个结论陆蓥一并未确认,于是放在心里待定那一格,并没有就此盖戳。
过去陆蓥一还是秦伟峰的“亲爱的”的时候,秦伟峰每天去公司上班,他就在家里呆着,看看电视、做做饭菜,一天的日子就这么过,一个月、一年、七年的日子也都是这么过,并不觉得无聊或是有什么不自在,不知怎么今天却觉得有些没意思了。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一阵电视,又去床上躺了会,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实在是被饥肠辘辘打败,勉强爬起来下楼一看,屋子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只是桌上多了两个倒扣的碗,他走过去,看到碗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事未办完,晚归。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