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仔细一瞅,果真是,这两个人颧骨上都有颗美人痣,柳叶儿的在左边脸颊上,柳絮儿的在右边脸颊上,我又问道:“你们两个多大了。”
她两齐齐答道:“今年十六。”
问了这些话,我倒是把两个主事的撂在了一旁,便问道:“看你们两个年岁,应该是在这里服侍久了的老人儿吧。”
宋语答道:“回姑娘,皇上怕行宫里的丫鬟粗苯,便从宫里调来几个。我们两个之前都是在御前服侍的。”
江湖海接着道:“奴才之前一直服侍敬贵妃娘娘,娘娘走后,便跟在御前。这几个小的都是皇上从内廷里的新人里挑的拔尖儿的来伺候姑娘。外头还有十来个粗使丫头,只要娘娘不嫌愚笨,便将就着使着。”
我内心里冷冷一笑,什么挑的好的来服侍,左不过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金屋藏娇,故而挑了几个忠诚可用的来罢了。
我缓缓对他们道:“我平日里并不是个严苛的主儿,只要你们本本分分的做好本职工作,没有那种奸懒馋邪的,我自会好好儿待你们。但若是有那种使唤不听的,也别怪我不顾念旧日里相处的情分,听明白了么。”
底下的人一众齐齐答道:“听明白了。”
我便示意荷兮赏钱,自己打量着每个人的反应。江湖海和宋语是见过世面的,沈登和柳叶儿柳絮儿姐妹头次得了赏钱都孩子似的高兴,只那钱德成接了银子跟掉进油罐的老鼠似的。
我打发了他们几个出去,留下梅姑等四个,嘱咐道:“外头的人怎么安排就由姑姑管理了,我近身的饮食衣物首饰还是你们几个打理。这江湖海和宋语虽并不是头一个服侍的我,忠心不忠心犹未可知,但毕竟老练,其他事儿倒也罢,只是调教新人这种事还得劳烦姑姑,旁人我是一概不信的。”
梅姑道:“外头的粗使丫鬟是好说的,倒是屋里头的要仔细,那对双生子的姑娘单纯了点,不过这也是她们的好处。”
我点点头道:“还有一点,万不要给那钱德成什么沾了油水的活计。”
梅姑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对我道:“小姐做了一头午的马车该是累了,让花奴她们整理下床铺,小姐先歇息片刻吧,我们也把这房子再收拾一遍。”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嗯,千万要扫仔细了,别留下什么脏东西。你们也别累着自己,粗活儿重活儿的,叫外面的丫头小子来做,做完你们再检查就是。”
我又对荷兮道:“你去看看小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我有些饿了。”
我在这行宫里待了几日,这里并没有旁人,只有我一个在这里拄着,成日里弹琴作画,倒也潇洒自在。皇上许是忙许是把我忘了,一直都没来,我反而庆幸。我事儿不多,跟着伺候的人虽没什么光可沾,但也落个清闲。
四月份,行宫里的山茶花开的正盛,梅姑带人摘了些回来做太师饼,我歪在床上无聊,便跟着一起做。
梅姑的手艺是极好的,特别是她做的糕点,样样好吃。她做太师糕和旁人不同,首先这馅料上用的就别出心裁。梅姑摘的茶花总是带一点根茎,晒干了搅和到馅儿里就更保留了花朵本来的清甜气味。
我们主仆几个正在屋里子说说笑笑,褚公公这时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呦,姑娘几个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
我笑道:“摘了些茶花做饼打发时间罢了,褚公公怎么来了?”
柳絮儿打笑道:“莫不是公公闻着这味儿过来的罢?”
屋子里的人听了笑得前俯后仰。
褚公公更是捂着嘴笑道:“可不是,姑姑做的茶花饼,甜的整个行宫的人都魂不守舍了。”
梅姑笑了笑:“公公还是说正事儿吧。”
褚公公道:“明儿宫里头有人要来……”
褚公公还没说完,那钱德成就抢着问道:“可是皇上终于想起来看我们姑娘了?”
他这样口无遮拦,倒叫我在褚公公面前丢尽了颜面,好像我日日盼着皇上来似的。荷兮最机敏,替我冷冷问道:“皇上来不来自有皇上自己定夺,你主子都不急,你个烂了嘴巴的奴才急什么?”
褚公公也是个聪明人,解围道:“这小成子也是替主子着想,姑娘就别责备他了。”
我笑道:“奴才没管教好,让公公看笑话了。公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哎。”褚公公应声答道:“明儿宫里头太子殿下要来,太子殿下近来身体不大好,皇上便赐了汤泉沐浴,让太子殿下到行宫里小住几日休养。微臣特意来提醒姑娘一下,这两日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上正做的太师饼,差一点捏的变形,好在及时控制住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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