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
那宫女听了跪下道:“奴婢是内廷的新人,刚进宫不久就被指派到行宫里伺候姑娘了。”
我蹙眉问道:“你是哪个?我怎么不记得你,抬起头来。”
那宫女抬起头,却正是那日在背后嚼舌根的刘翠翠,那日见她并无什么感觉,但如此装扮之下,虽有几分俗气,但也有几分楚楚可怜叫人怜惜。
刘翠翠道:“是奴婢啊,姑娘不记得奴婢了么?”
我故作惊讶道:“是你?”
花奴这时看清了刘翠翠的脸,上前呵斥道:“你这个贱蹄子,我们小姐心慈,上次饶了你,只把你赶出去,你竟还敢回来?”
刘翠翠听了这话,迷迷糊糊道:“是周丫头叫我回来伺候啊,她说她今日肠胃不适,不能在御前伺候,所以便叫我替她。”
花奴冷笑道:“说瞎话也不打草稿?玉容轩里这么多人,还差你一个伺候的?周丫头不找旁人,偏找你一个被小姐撵出去的?我看你是存心的。”说罢她冷哼了一声,又道:“你个宫女伺候主子,妆化的倒比主子精致,是存心来给谁看的?怎么你那干哥哥还没提拔你走么。”
那刘翠翠听到花奴话里有话,忙解释道:“奴婢冤枉啊!当真是周丫头叫奴婢回来伺候的!”
皇上大早上听见这一番话,心里对那个刘翠翠已生了几分厌烦之意,问道:“怎么这个宫女不好么,为什么撵她出去?”
刘翠翠听见皇上过问,吓得身上一哆嗦。
我不经意道:“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珑儿不喜欢搬弄是非之人,所以便撵了她走。花奴,皇上在这里用餐,你把她撵出去就是了,别在这里惹皇上心烦。”
花奴听了急忙道:“小姐,上次她恶语中伤小姐,小姐便轻易放过了她,这次这丫鬟吃了雄心豹子胆,皇上在的时候都敢来招惹是非,是不把咱们玉容轩放在眼里了!小姐若还轻易放过她……”
我听了忙拦着道:“花奴!够了!把人带下去!”
皇上这时放下筷子,拿起手中佛珠皱眉问道:“恶语中伤?”
皇上目光变得凌厉,扫过花奴和刘翠翠,花奴自是坦荡无疑,那刘翠翠自觉大祸临头,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皇上问道:“是怎么个恶语中伤?”
我缓和笑道:“不过是宫女太监劳作累了,无疑嚼了几句舌根,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盯着刘翠翠,对我道:“你不许拦着。”
我只好不再说话。
皇上指着花奴道:“你说。”
花奴索性跪下来道:“皇上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上次小姐去湖心亭弹琴,路上看见几个宫人坐在路边闲磕,奴婢原想上前叫他们让下路,结果却听见他们在议论太子和福王。”
花奴一壁说着,我一壁仔细观察皇上的表情。
花奴接着道:“这刘翠翠说她有个在皇贵妃身边伺候的干哥哥,要提拔她去伺候福王,说跟着我们小姐永无出头之日,皇上早把小姐忘在脑后。她还说,若能跟着伺候福王,以后做了他的侍妾,皇上疼爱福王,恭妃又被禁足了,太子之位迟早也是福王的,那她以后就是皇妃了,可不比我们家小姐高贵?我们家小姐心慈,只打发了她出去,没想到今日皇上在场,她竟也敢偷偷混进来。”
那刘翠翠听到花奴说了这些话,吓得忙辩解道:“奴婢那日是妄议了姑娘,但不曾妄议福王,更没说过要做福王侍妾之类的话啊!”
皇上脸上已经蒙了几分阴鸷,他自不会想到我与后宫、前朝有瓜葛,对花奴的话也不会怀疑,此刻在他眼里,这刘翠翠不仅胆大妄为目无主子,还敢妄议储君之位,不知道他对这个宫女的愤怒,有多少会移稼到皇贵妃与福王身上呢?
皇上这时问道:“你刚才说,是哪个侍菜宫女叫你替她?”
刘翠翠惶恐道:“是周丫头。”
皇上把佛珠扔到桌子上,对宋语道:“带上来。”
宋语出去了一会儿,确是自己回来,道:“回皇上,周丫头不见了。”
这时,行宫的侍卫总管郑邱来报:“皇上,微臣在巡逻时发现一名宫女晕倒在宏光阁外,是玉容轩的周丫头,微臣已经将她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