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
“枫,来,喝点果汁。”我把他拉起来,他舒服的躺倒在我大腿上,拿吸管喝着我喂给他的果汁。
“有张报纸,你肯定有兴趣看看。”他说着,拿过一边小茶桌上的一份报纸,递给我。
“什么嘛?”我好奇的拿起报纸,翻看。
那是一份天津的《大公报》,一行醒目的黑字触目惊心:天津直隶总督褚玉璞在山东被部下活埋。
我震惊的睁大眼睛。褚玉璞,这个恶心的名字我几乎都要忘了。小月菊的男人!枪杀京剧名伶黎俊臣和许三奎的凶手!他终于遭到报应!
我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问。
“枪毙黎俊臣这个案子,全国震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来天津以后,和你重逢以后,才知道你和黎俊臣曾经在一个戏园子共事,是好朋友。”他说。
“这个褚玉璞怎么会被活埋?”我问。
“他的部下背叛了他,造反啊。这是常有的事情。古往今来,很多名臣将相都是死在自己部下手里,都是身边的人才最危险。”他说。
“当初我为了搭救黎老板他们,救助孙映梅,最后求助卢莜嘉,本来是要无罪释放的。可是谁知道还是被枪毙了。他们已经死了三四年了。今天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这个恶人,竟然也有这个悲惨下场。活埋可是比枪毙要痛苦多了。”我说。
“报纸上报道了案件的真相。这个褚玉璞是怀疑他的小老婆小月菊和黎俊臣有奸情,这才诬陷他们,非要弄死他们的。”林梓枫摇摇头。
“那个小月菊早年在北京的时候就害了姐姐,你也知道她,她是死有余辜。可是黎老板他们死的真冤枉。当时你不在天津,要是你在,黎老板他们不会死的。可是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力量帮助他们。”我悲哀的说。
“都过去了。别难过了。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了。”他摸着我的脸,深情的说。
我点点头。
“梓枫,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现在知道了。我爱你。”我哽咽着说。
他呆住,久久的看着我,猛的把我扯进怀里,疯狂的亲吻我。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爱和深情。
干爹自从我又一次替他还了债,倒是老实了几个月。可是烟瘾上来,也是痛苦难当。姐姐终于知道了这件事。她几次给我道歉,还哭了。
“荏儿,对不起,爹不争气,我本来是好心,想让他享福的。可是他没那个福气。染上恶习,连累你糟蹋钱。可是我真是没那么多钱。在卢家虽然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可是闲钱却是没有几个。私房钱也都拿出来给爹花了。你别怪我。”
我怎么能怪姐姐呢?我只得安慰她。
“钱都是身外之物,我倒是不心疼的,就是担心干爹的身体。他这几年虚弱多了。都是大烟给掏空了身子,如今没有大烟了,他更瘦弱了,三根筋支着一个脑袋,简直像骷髅兵鬼了。我看应该吃吃中药,调养了。”
“你说的对,他才刚过50岁,娘还不到50岁。还得靠他作伴呢。回头我把他接到我家去,找大夫长期给他调养着,或许还有救。”姐姐说着就哭了。
不多久,英子就告诉我,干爹常常犯烟瘾,一上来就发疯,四处乱撞,又哭又叫。没办法了,大家只好把他捆绑起来,锁在屋子里。他一发疯就是半天,好容易安静下来就如同死人一样,连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
“这可怎么好啊?”干娘哭的死去活来。
我和卫苒去看望,也没有一点办法。
“让我吸一口吧,就一口就行。求求你了——”干爹看见别人发疯,看见我,却立刻就扑上来,抱着我的大腿跪下,苦苦哀求我。
我只能一次一次把他推开,任凭他怎么哭叫,我都狠心不听。
在这样的折磨下,干爹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我隐隐的感觉很糟糕。
姐姐把干爹接走了,住到了她家的后院,单独的一个偏房,叫吃中药调养。干爹在家已经把所有人都折腾的没法正常生活了。
卢莜嘉宠幸姐姐,他倒是什么也不责怪。可是他家那几个老婆太太就常常说闲话,经常吵闹,和姐姐拌嘴。我已经听见了好几回,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管,不能说。
三姨太苏婉珍却是温柔依旧,常常和姐姐说些家常话,安慰她。见了我和卫苒也是客客气气的,非常有礼节。
自从小月菊死了,她没了知心人,卢莜嘉又早就嫌弃她,平时根本不去她房里过夜。拿她当空气。
转眼又是除夕春节,因为干爹在姐姐家住,姐姐就邀请我们除夕去她家凑热闹。我在卢家和卫苒、林梓枫、卢莜嘉一起守岁,一起打牌,看戏,吃吃喝喝。姐姐他们那些女人就在旁边伺候宵夜点心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