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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绝宫所屠杀的西山镇早已经是一片废墟,那整个镇子里的人早就已经被陆渊练成药人,潜伏在城镇中,如有活人进去,药人就会第一时间将其杀死。花夜语之所以会屠城,想必就是发现了这西山镇的古怪,为了削弱自己的势力,才会如此。而那弥漫在整个镇子里的毒,不过是药人死后所散发的毒气。
想到这里,陆渊不禁笑了出来。当初傅白芷在他身边呆了一阵子,他很快就发现曾经那个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徒弟已经不在了,即便还是陆季璃那个身体,可她骨子里的东西却变得彻底。陆渊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静观其变,看看这个所谓的傅白芷能够闹出什么名堂。
只是他没想到,无形之中居然多了这么多变数,花夜语是他看好的人,不仅骨骼惊奇,体质特殊,就连心思和头脑亦是极佳。如果当初不是被花夜语撞见在后山练功,或许花夜语早晚会被自己所用。即便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看到自己的武功,可陆渊不允许他的身份和计划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即便花夜语会是个得力助手,他还是设计了生日宴那场戏,将花夜语除了去。
只是陆渊万没想到,花夜语在遭受他故意加重的一掌,还有之后的一剑居然没死,甚至还被阎罗婆带了回去,成为冥绝宫宫主,而傅白芷亦是练了冰心诀,实力在朝夕之间飞跃。想到当年的疏忽让花夜语和傅白芷成为自己如今的阻碍,陆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随后消散。反正如今自己,已经可以轻而易举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除去了。
“赫连先生,我今日着实疲惫,庆功一事就暂且搁置吧,我先去休息了。”陆渊起身,对着赫连吉说道,随后也不管对方的挽留,直接离开了房间,看着他走远,赫连吉对赫连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屏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觉得陆渊是真的走了,这才重新开口。
“父亲,你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晟儿,这陆渊看上去倒有几分能耐,只是太目中无人了些。江湖匹夫就是如此,连点规矩都不懂。不过他到底是我们的棋子,等到事成之后,将他除了便是。西山镇那些死士,倒是可惜了。”赫连吉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戾难测,见他还是在意西山镇的死士,赫连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父亲,此言差矣,这西山镇的药人我见过,的确是不堪一击的残次品。这次花夜语毁了那里,也正好让朝廷把注意力放在那边,我们这边也更好办事。等到大事一成,我们赫连家就可以重新夺得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了。”
“好,说的好。”
赫连家的两父子得意的笑着,丝毫没发现窗外不远处的那个人影。陆渊站在树后,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个人故意压低,对他来说却十分清楚的声音,不屑的笑着。最终,谁是谁的棋子,还不一定呢。这等才智竟还妄想着皇位,真真是可笑。
夜在吞噬了所有的阴谋之后变得更加深邃幽径,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在看到陆渊离开之后,僵硬的挪动着身子,跳出了赫连家的院落,一路不停歇的跑去了另一处地方。
那是一个极其奢华却又安静的宫殿,宫殿以黑色为主,墙壁和房柱上雕琢镶嵌着一朵朵盛开的彼岸之花。它们灿烂的盛开着,暗红色躯体如鲜血凝成的花纹,想必许多人看到都会头皮发麻。那人一路走到内殿,刚一入门便屈膝跪下,低头看着前方的人。
那是一个面容冷肃的女子,她身着一袭炫黑长袍,慵懒的坐在木榻上,举着酒杯自酌自饮,莹润的黑发顺着肩膀一直垂落在腰间,暗红色的双眸安静盯着面前的寒冰玉棺。即便有人进来,那视线也不曾挪动分毫。而在那棺木之中,躺着的则是另一个美丽至极的女子。
她银色长发柔顺的披散着,白皙的脸颊清澄剔透,眉眼映着淡淡的微光。即便她只是静静的睡着,给人一种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感觉,可还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淡白色的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便是套在了黑衣女子的手腕上。
“主人,陆渊已功成出关,同赫连父子汇合。冥绝宫与正派一战,在所难免。”来的人僵硬的说道,话音落地,也不等黑衣女子的回答便离开了。看着又恢复安静的宫殿,重颜诺伸手摸着棺木里睡着的女子,轻轻亲吻她的唇瓣。
“映寒啊,你在意的人,现在可是有麻烦了呢。我可没忘记她还惹怒过我,这次亦是她活该。真不明白,你作何要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