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盈盈一福礼,然后挽袖便出了正厅。
溢柳、杂果等一众大丫鬟并没有出来送,只有原本站在门口的春色跟珮妞两人代表着老祖宗跟方素问两人送到了门口,孙氏坐如针扎,却看她就要起身站起来,却被身旁的燕来一把按了下去,孙氏惊愕地扭头瞪着燕来,可燕来却一脸毫不顾忌地直视前方。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传来起轿时下人的传令声,而后便是杂果跟春色送客回来的脚步声,孙氏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老祖宗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有脸问!”老祖宗的怒气终于忍不住了,她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我问你,你安排方情到随风院,是何居心!”
孙氏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当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母亲,此话怎讲,我是听到这里发生了事,这才匆匆赶来的,实在不知母亲说的是什么?”
孙氏的态度让老祖宗更加心寒。
她眼里冒火,怒视着孙氏,“景荣娘,自打你嫁进林家,我便将府里中馈交于你,掐指算来,也有近三十年,这三年来,中馈掌勺之人屡次有更迭,但每一个都受你管辖,这三十年来,府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有一样,自始至终就没变过……就是这府里的女人,每年都得出事,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就今年,景荣跟前的几位姨娘接连出事,现在竟然连随风院也不能幸免,我且问你,难道你就没反思过,这是为什么吗?”
这番话听完,孙氏当即面色突变,她第一反应竟是,难道那方情刚刚真的跟老祖宗说了什么吗?
不,绝对不可能,若是真说了什么,她又岂会这么轻飘飘地离开。
“母亲,媳妇管家不严,求母亲责罚!”孙氏跪地。
“是不严,若是严格,能发生今天的事!飞哥,把事情跟你祖母说说!”老祖宗深吸一口气,招呼飞哥出来言事。
飞哥缩着肩膀,双腿抖着,他本能地看向方素问,在见方素问朝他微微点头后,这才上前跪在了孙氏旁边,他声音有点颤抖,便把那方情突然出现在随风院后的事一一道来,“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柳玉阁的飞哥,然后,她就开始咒骂我娘亲,说我娘亲曾是她家的下人然后……”
“然后怎么了?”孙氏却没有耐心等飞哥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母亲,方姑娘说的也没错啊,翠姨娘当年的确是方柔的丫鬟,也的确是方家的下人啊……”
“景荣娘!所以,你也认可,飞哥是下贱人生的下贱货了!”老祖宗气得直接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总算知道,方情怎么敢在咱们侯府飞扬跋扈了,敢情是你在背后给当靠山啊!”
“就是,我就说,不过是一嫡次女,怎么敢对我这么不敬,敢情是孙夫人给她撑腰啊!”筱禾终于忍不住,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啥?跟方情发生冲突的不是飞哥,是筱禾郡主!
跪在地上的孙氏,瞬间瘫坐成了一滩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