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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晨轻嗤一声,丢掉手上的枝叉,然后正视她说,“我欧晨不需要朋友,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别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回答,也别关心我家的事,因为我同样不会回答。”
顾幼曦愣了半晌,“为什么……是我?”
欧晨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光在她美丽的瞳孔里百转千回,那里仿佛有种吸附力,随时可以将他吸附进去。
半晌,他才开口道,“顺眼。”
“…”好吧!这也算是个理由,毕竟她真的长得“分外妖娆”。
“哈哈~你还真信?”
顾幼曦斜瞪他,嘟着嘴,“亏我听得那么认真。”
欧晨收起笑意,正经地说,“我刚刚就开个玩笑,其实,我觉得你很顺眼,不但顺眼,而且不做作、倔犟、逞强,还有仗义、乐于助人。”
顾幼曦听得心花怒放,“恩,这话中听,如果把那个倔犟还有逞强去掉就更完美了。”
“得了吧你,得瑟。”
“我就得瑟,就得瑟,略~~~”
“哈哈~~~”
忽然,天边擦过一颗流星,顾幼曦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欧晨,快看!有流星。”
欧晨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东张西望地,问道,“流星?哪里有流星。”
回过头就看到顾幼曦正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对流星许愿。一时看得呆!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迷信这个!
顾幼曦虔诚地许完愿,然后拉着欧晨说道,“欧晨,来来来,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还有一颗,到时候你许个愿,就许……希望你能考上大学,不要再留级了。”
“这你也信?”反正他是不信。
“信不信都无关紧要,我们就把它当作一种寄托和信仰吧!”顾幼曦笑得眉眼弯弯。
看着顾幼曦情真意切地盼着自己许愿,他撇撇嘴答应了,“好吧!”
转念一想,他干嘛要跟着她一起犯傻?
好吧!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在犯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和池塘边的青蛙叫,他们坐在大宅院的门槛上,天南地北地聊,听他说起在美国读书时期的趣事,还听他说起在服役期间的趣事,谁说他不健谈?顾幼曦觉得那只是没有打开他内心的话匣子,这么一打开,他的话就如同长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他会说习惯了这种生活,大概是因为他在部队里面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也常常呆在那种恶劣环境,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他“无所谓”的性子。
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富家子弟,竟然会去部队接受残酷的训练,从这点看,顾幼曦对他的心意又更上一层楼。
认识一个人是缓慢而长远的,她很庆幸能够认识他,也感激他给了一个机会让她认识他,顾幼曦觉得,他们的心好像又靠近了一些。
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认为的,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当兵的信念是什么?”她问。
“忠于/党,忠于人民。”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顾幼曦笑了,“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是没有信仰的,你的信仰比我们都要高尚。”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欧晨饶有兴致地问。
“家。”
“家?”欧晨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仿佛这个词离他好遥远好遥远,小时候他不懂,长大后又在部队服役,他几乎没有和家人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他习惯了团体的生活,但是那是一群热血沸腾的有为青年,他们有同样的兴趣爱好,有同样高度的思想,而家人,总是参差不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爸十几年如一日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对我来说他既当爹又当娘的,只要有什么事我通通都依赖他,他就是我的信仰,有他的地方就是家。”顾幼曦悄悄地吸了下鼻子,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淌下。
“我不曾有过家。”欧晨说,他低头又思索片刻,似乎在纠结这个答案。
如果没有家,那么奶奶又算是什么?
可是,他没办法真正地融入那个家。
“欧晨,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来我家。”顾幼曦笑道。
“谢谢!”说不感动是假,但是每样事情都要有一个磨合期,他不能保证,这个游荡已久的心会这么快找到可以停泊的港湾。
“欧晨,放下你的戒备吧!试着去和周围的同学老师家人相处,我相信你会收获一份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