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将视线落到顾海山的脸上,只觉得他的笑容简直太可笑了。
过去那些年,他是没有对她不好,可也没有对她好。
纵容姜舒美和顾雨婷一直欺辱她、算计她的那个人是他顾海山,明知道她多次有生命危险也从不出手相救的人也是他顾海山。
后来,眼见她不能按照姜舒美的安排嫁给孟书衡了,眼见她就要翻身成为霍家的少帅夫人了,他又妒忌她从卑微走向高贵,就顺着顾雨婷的阴谋,用黑狗血泼她。
等到她有了昂贵的聘礼,他又眼红她的聘礼,亲自找上那伙贼子,要对她下手。
要说情分,他顾海山对她顾晚有过什么情分?
她在顾家甚至过的连下人都不如,因为下人做工干活,那都是有工钱可领的,可她受了顾家多年的欺压,不曾找他们还回来,他顾海山竟然还有脸说跟她说情分?
“顾海山,你既然说你已经问过你夫人了,那我顾晚在你顾家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你心里就应该是有数的了?要说情分,我夫君在与我成亲前给你们送的银元和那三年航运生意的文书早就买断了。”
“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说什么你做不成生意就会丢我公公的脸面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能丢了我公公的脸面?我公公每年签了无数封这样的文书,各行各业的都有,做不成生意,那是你自己无能,是你错误的估算自己的能力,以为你能在陆地上走,也能在水里爬,可事实上,关于航运,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你能怨谁呢?
顾老爷,漂亮的话谁都会说,可是我顾晚早过了只听听你们说几句话漂亮的话就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的年纪!别说我如今没有权利帮你,就算有,我也不可能会帮你的,我在顾家受过的那些苦痛算计,我没有想着加倍的找你们讨要回来,已经算是我顾晚仁慈,可你们如果还认不清这一切,再想从我顾晚身上得到什么,那么,你们倒是可以来试试,是我顾晚倒霉,还是
顾家从南方十六省彻底的消失!”
“最后,再多问顾老爷几句——你罗列了那么多做航运需要的东西,难道你在动做航运生意的心思之前,就什么准备都没有,想着一切的一切都靠别人的帮助,然后你只需要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吗?呵连傻子都知道,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顾老爷你竟然如此的异想天开,莫非是连傻子都不如吗?”
“顾晚,你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你不愿意帮忙就不帮忙,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顾海山的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露出了真面目:“是,你如今飞上高枝了,也不在意我这样的穷父亲了,可是我今天还得告诉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顾老爷!”顾晚的脸上一丝怒气都没有,平静像是顾海山说的话让她毫不介意:“你不必跟我急眼,如果你还一直以我的父亲自居,我自然也拦不住你,但是我对于你们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破坏我的回门宴,还带着可耻的目的,却因为我仅仅拒绝了你们就私下伪装面目狰狞的行为极其的反感。请你们离开,否则,我就让人将你们赶出去!”
“晚儿,你说的没错!”吴香兰听到这话,马上就拿了手边的扫帚过来:“顾海山,姜舒美,你们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们将晚儿害的那么惨,竟然还真有脸过来求晚儿帮忙,我呸!还想做什么航运的生意,以为你们是地主呢,只要把地租出去就能有收成?”
“香兰,你这个可没说的好,”一向寡言少语的江济北难得开了口说:“地主租地,那是有实实在在的地的,这顾老爷和顾夫人的行为就像是那一年到我们村来收蛇的那个人,他就拿着一张政府出的允许收蛇的文书,就让别人给他带路,告诉他哪里有蛇,告诉他蛇要怎么抓,给他准备装蛇的带子,最好帮他把蛇都抓了,然后给他,让他拿去卖钱,可他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帮他赚钱,他当别人都是二傻子呢,可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蠢货,后来,不就被村民都打出去了吗?”
“济北,你说的没错,他们就跟那个收蛇的人是一个德行!早就没有脸了,偏他们自己还以为自己的那张脸值钱,真够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