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在世一天,你就别想如愿。”
文亦琛笑了笑,也不和她争执,只是轻声开口:“我已经和肖志平达成了共识,他收了李家还有文氏其它一部分股东的股份,然后派人入主文氏,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会让出来,交由他的人来当,相信过不了多久,文氏也就名存实亡了......”
“你敢!”文老夫人厉声喝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个装饰品就朝他头上扔过去,“除非我死,否则的话,文氏一天也不可能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她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一直是靠着自己才扛过来的,渐渐让文氏走到今天的地位,怎么能让一个私生子就这样毁掉她大半生的心血?
文老夫人全身的血一瞬间全部涌向心脏,她捂着胸口咬着牙看着文亦琛,“你不怕你这样做,我把欧阳润生她小姨和她妈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吗?到时候,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都会被毁掉!”
文亦琛淡淡地看着她,重重地抿了抿唇,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似乎是在克制怒意,目光却冷冷掠过她,怒极反笑:“是么?你觉得到了今天,我还会怕你的这些威胁吗?”
文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得意地笑了笑,“想诈我?如果你已经不在意她了,怎么会同意和李悦然去相亲?”
“那是因为我太讨厌被人摆布的滋味了,”文亦琛半是悲悯,半是淡然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随心所欲地摆布我?我早就知道李悦然喜欢我,她找人来查我时就被我知道了,答应你不过是想借机激怒李家,让他们彻底脱出文氏,这样,我才好和肖志平谈判啊。”
看着文老夫人惊愕地表情,他满意地笑了笑,“况且,无论我是不是还喜欢欧阳润生,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将那个消息散布出去?”
“你想干什么?”文老夫人听后就有些警觉地后退了两步。
文亦琛站在原地,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这时他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文书恒和一个年轻的护士站在门口没有动。
“奶奶,您年纪大了,不适合在操心这些事情了,以后您的生活起居就由父亲和这位护士来打理吧,没有他们的同意,您就不要离开文家半步了。”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开口。
文老夫人见了这一幕,直气得浑身发抖,她喘着气,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杖,想朝面前这张可恶的脸砸下去,但是谁知手刚抬起来,心脏的位置就一阵剧痛,伴随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四十分钟前
文亦琛站在院子里,看着鱼塘里五颜六色的鱼游来游去,等着文书恒向自己开口。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他缓缓转过身,“关于你奶奶胁迫你的那件事情,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文亦琛有些诧异地挑眉,“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相信我,就算你把舒家和文家整个都陪葬进去,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文书恒笃定地开口,“唯一能让你不再受她挟制的办法,就是彻底让她失去人身自由。”
文亦琛没有说话,确实,当时肖志平给了他一个舒家的把柄,让他以此来作为交换,让文老夫人无法再威胁到他,文老夫人的娘家姓舒,舒家也是她一直以来背后的依仗和靠山。
“在她的心目中,什么都比不上父亲留下的东西重要,为了守住这份基业,她会不惜一切地逼你和李家来达成共识,让肖志平罢手。”
文亦琛拧着眉问:“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你以为亦平那年的死是一场意外吗?”文书恒冷笑了一声反问道,然后又自己给出了答案,“那是她看亦平的身体太虚弱了,就算动了手术保住性命,也始终难以承担起文氏,而你不一样,在文氏没有根基,可以被她操纵,而且你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她就在医院动了手脚,害的手术失败,亦平也因此丢了性命,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啊,她都能下得了手,区区舒家,又算得了什么?”
“有什么证据吗?”文亦琛心里震惊,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只皱着眉问。
“她又怎么会留下什么证据呢?”文书恒讽刺地笑了笑,“不过是这些年来,我根据自己查到的东西而推测出来的,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反而还对依云那样不假辞色,也不知道半夜醒来时,良心会不会不安?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吧,我是她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文亦琛沉默下来,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抬头说:“好。”
离开文家时,他转身看着被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的老宅,似乎已经开始显露出了一丝破败的气息,不管文书恒是为了胡依云才那样做,还是文老夫人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他都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他现在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而文书恒的办法,无疑是最好的。这样,才不会阻碍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转身坐进车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