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一个人暗自担着。”
“没什么,”润生沉默了一下,转过头看他,努力地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就是又和小姨吵了一架,心里有些难过而已。”
文亦琛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那双明净狭长的眼晴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生生顿住了,波涛汹涌被阻断在石璧之后,最终归于无声。
“我下楼去看看阿姨饭做好了没有,有些饿了”润生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忙站了起来,就往楼下走去。
下楼后看见阿姨正坐在餐桌前摘菜,见她过来,就笑吟吟站起来说:“醒啦?饿了吗?饭马上就好。”
润生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给自己倒一杯水,然后又听见阿姨在自己身后絮絮叨叨地说:“文先生对你可真好,上午你睡着了拉着他的手,他为了不吵醒你,就那样在沙发上陪你坐了那么久,连班都不去上了,这个年头啊,还能这么对自己老婆的人,可少见了......”
她怔了怔,倒水的手顿时僵住,没想到他没有出去的缘故竟然是这个。
润生心里突然说不上是种什么滋味,只得故作镇定地笑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慢慢又朝楼上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看见他正在埋头工作,她索性倚在门边,毫无顾忌地仔细打量他。
她一直知道他是英俊的,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被这个男人英俊到了极致的外貌给迷惑了,才会一步错,步步错,直到现在。
可是自己到底后不后悔认识他呢?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清楚这个答案。
当年为了去美国而放弃和他的感情,确实是她的不对,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那样的怀恨在心,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报复她,让她不得不伤痕累累地离开。
在她好不容易武装好了内心,准备彻底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时,他又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副深情又痴心的姿态,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难道这就他的目的吗?让自己动摇,让自己重新又对他动心,好让他可以再抛弃自己一次?
润生怔怔地想着。
悲哀的感觉突然又涌上心头,欧阳润生,你真是没用,难道吃一次亏还不够,你还要在同样的地方再摔倒两次吗?她仓促地转过头,眼泪落下来,慌忙用手去擦。
只是越擦越多,手背手心滑腻腻的都是水泽,忽然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她的脸掰过去,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润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或许是因为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别过头,唇角弯了弯,“没什么,或许是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激动导致的,一点小事就觉得难过。”
文亦琛听了表情才放松下来,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傻瓜,不就是和小姨闹了点矛盾吗?过两天等她气消了就好了,别哭了,待会儿把眼睛哭坏了。”
润生默默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唇角的笑意却稀薄而苦涩。
第二天中午,润生来到和卿离约定的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单没有多久,服务员就端了咖啡过来,奶白色的骨瓷杯里,褐色的液体泛着浓浓的苦香,她端着放在润生面前,又放下小奶罐,刚转身离开,卿离就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大衣,露出纤细的小腿线条,扎了一个丸子头,发顶抓得蓬松,看上去明丽又不失俏皮,走到润生对面坐下,柔柔一笑:“事情你都确认清楚了?”
润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淡淡的,“无论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卿隆平永远脱不了干系,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会放弃报复卿家?”
卿离抿起唇角笑了笑,“大姐,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你知道了真相后,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哦?”润生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那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卿离低垂下了头,脸上的笑意却淡了几分,声音很平淡,“卿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对你来说作用也不大,我希望你能将它交给我处理,当然,市价是多少,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给。”
润生听了后就玩味地笑了笑:“你都说了是空壳子了,那还买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