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见文亦琛时明显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请问……您找谁?”
文亦琛眼里的光亮在门缝后的那张脸显露出来时就瞬间熄灭了下去,但是他仍然平静地问:“我找欧阳润生,她在吗?”
中年男人疑惑地摇摇头,“我不认识欧阳润生,这座别墅是我半个月前买的,如果您要找原主人的话,可能需要给她打电话了。”
半个月前吗?文亦琛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重新坐回车里的那一刻,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建筑,他真的有些茫然,心底某个重要的东西仿佛活生生被人挖走,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始终找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
车行驶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开了许久,他最终还是将车开回了别墅,那个他们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家,推开门进去时,屋里一片漆黑,文亦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上楼,在走廊处时顿住脚步,那间她在时长久都亮着的落地灯也是熄灭着的,整个房子仿佛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生气,除了如墨般的黑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色彩。
心底没来由的就绞了一下,像是淬着青光的匕首戳进了血热的肉中,那一刻所有的前尘往事皆尽倾倒而来,连他自己都恍惚了,她是这样突然地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手机滴地响了一声,屏幕提示他有新邮件,发件方来自于欧阳润生,文亦琛突然清醒了过来,急忙点开那封邮件,邮件没有任何名称和内容,只是附件处有一段视频。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留住了,微微有些颤抖,良久,他终于还是点开了那段视频。
视频是润生在卧室里拍的,她坐在沙发上,盯着镜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文亦琛,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彻底离开了,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首先,我不会和芬克斯办理离婚手续的,也就是说,我去了美国就不会再回来了,当然也不会和你结婚,然后,我其实没有怀孕,从头到尾,这件事就是在骗你的,我不过找了相识的医生,用了其他孕妇的样本,开了一个假的检查结果而已。”
说到这里是,她静静地移开黑眸,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容,“给你生孩子,一次就够了,我怎么可能还让同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第二次呢?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让你放松警惕而编造出来的谎言,还有古镇和你新公司产品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为的,就是报复你两年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你看完这段视频后不用再找我了,我们以后,就两不相欠了吧,我会带着乐乐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想让自己童年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在乐乐身上重演,你也可以试试来和我争夺她的抚养权。”
看完视频后,他的脸色,越发白了数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望着卧室里那张寂静的大床,时光安然淡漠地流逝,似慢实快,该发生的事情,始终还是发生了,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始终还是没能留下她。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旁,润生一个人静静地倚在门框边,看着灯光璀璨的城市,不知在想些什么,暖黄的灯光洒在身上,看上去却显得有些落寞。
“资产清理已经结束了,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芬克斯将厚厚一叠资料递给她,目光却落在客厅里仍然开着的电视机屏幕上,神情明显怔了怔。
“你既然都看过了,我很放心。”润生微笑着合上文件,“辛苦你了。”
“看了今天的新闻了?”芬克斯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你……觉得快活了么?”
润生转过头,继续看向外面的天空,却答非所问,“肖志平这两天应该挺得意了吧,距离他野心的实现总算是越来越近了。”
“谁知道呢,也许他也和你一样,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并不觉得那么开心呢?”芬克斯看着润生,并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开口说道:“在我看来,你们都属于同一种人,不喜欢放过自己的那类型。”
润生转身到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神色淡淡的:“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儿,你觉得不值得的,也许别人会不惜付出了所有的代价,为的,不过是余生求一个心安罢了。”
“你余生真的会心安?”他倏然抬头紧盯着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拿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抖,有一滴酒溅在手背上,艳色瞬间晕染开来。润生将酒杯放下,声音异常冷静:“当然。”
一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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