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离顾长歌稍稍远了些,再轻描淡写地拂开脖子上的银针,睨她一眼道:“小叶子这恩将仇报的戏码玩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
顾长歌嘴角一抽,被苏离这种阴阳怪气里又添了点儿哀忿幽怨的语气给膈应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抖抖身子,她莞尔一笑:“别忙着埋怨不满,你这三针,挨得不冤。”
没有表态,苏离侧侧身子,单手搂住顾长歌的肩膀,再没有其他动作。
不能逼得太紧,过犹不及。
若是顾长歌知晓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大抵是要一巴掌抽过去的——你看看你那不老实的咸猪手,不能逼得太紧?来来来,咱俩谈谈,什么才叫紧?
只是她没有读心术,就算有也没有力气,只能轻哼一声,动了动被握住的肩头。
“别逞能。”苏离搂得更紧了些,“你没力气了,我若是松开,你根本坐不住。”
顾长歌不置可否,却当真没有了其他动作。耳边又传来苏离的轻笑:“嗯?几日不见,你似乎又瘦了些?”
边说着,还指尖轻抚了抚她的肩膀。
他的指尖下又是一阵鸡皮疙瘩陡生,尽可能地忽略那只咸猪手,顾长歌面无表情道:“一天到晚东奔西跑,你试试会不会瘦下来——尼玛,苏离你那手指头再敢乱动一下?”
苏离立即老实了,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听说你又遇到了麻烦?被军营里小人算计了?”
“你看看我现在副样子。”顾长歌瞥一眼肩膀上终于老实了的手,睨他一眼,没再说话。
言外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还不都是小人闹得!
“唉...”苏离意味不明地叹口气,“我不过就离开几天,你就成了这么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边说着,边偏过身子替顾长歌撩了撩黏在脸上的发丝。
他的指尖温柔,轻轻拂过唇边的肌肤,莫名让人觉得,也搔在了寂静很久的心湖上。
顾长歌万分嫌弃地扯唇笑笑,“你以为你现在就人模狗样了?”
“呵...”苏离换了个姿势,好让怀里的人靠的更舒服些,“你在我这里嘴上倒是吃不了亏,怎么在别人那,就不知道多长个心眼了?”
顾长歌沉默。
苏离也没指望她会回答,又继续道:“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远的先不说,就这次溃坝的事,你就先不必操心了,有苏壹善后。”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好似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羽毛般轻重而不值得一提,却是让顾长歌心中绷着的一根弦彻底放了下来。
见她眉宇间的一丝愁容终于淡去,苏离反而觉得郁闷,心头积压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愤慨:“顾业,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顾得上别人,就不顾及一下自己的安危和身边人的感受?你难道觉得你现在坐在这一屁股大的一点儿地上,是一件很安全的事?”
忽的一下一张脸压下来,语气依旧淡淡,还带了点儿调笑,只是脸色却阴沉如墨,他道:“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和我一同殉情的心理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