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而现在皇帝死了,那么这个注定要没好下场的“冤死鬼”,除了他们两个,不作他想。
他们算天算地算计了一切,唯独没能料到皇帝会有这般决心要以身殉国。
命局算尽,到头来,反倒是算计了他们自己。
一群投降的南番大臣被关进了南番的大牢里,这有些不合规矩,但敌不过顾长歌一句“看他们不顺眼”,而以身殉国的皇帝,被顾长歌派人葬进了南番的皇陵——她敬佩所有于乱世中睥睨龃龉的英雄。
人间但存浩然气,千秋功业尽谁意?
至于那些投降的南番群臣,她暂时无法左右他们的生死,难不成还不能折腾他们一番?
一切尘埃落定,顾长歌带人进驻南番的皇宫,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南番的都城盛京,择日南番投降文书一出,便是整个南番沦陷之时。
除了北齐的士兵,盛京皇宫里已经彻底不见了人影,所行之处皆是一片蹈籍,林殊派人来跟顾长歌说了声,整个皇宫除了有专人管理存放财物的金库,别处几乎都被逃得快的人顺手牵羊摸走了。只是,怕金库里也没能剩下多少。
顾长歌差不多也能预料到这些,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朝房梁上的苏叁问了句:“苏离呢?”
“少主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苏叁面瘫着一张脸,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长歌挑挑眉,也没多问,人家不能信任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章志跟在她身边,见她一副运筹帷幄、澹定无惊的模样,皱眉问道:“业哥,既然你都能料到以南番如今这番境地,攻下他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带来这五万兵马,生生拖慢了行军速度?”
“南番注定是要输的,这五万士兵也是必须要备下的,却不是为南番备下的。”顾长歌朝窗外望了望,远处空山上路隐于林深处,留一眼沉沉青翠,愈到深处墨一般不见底。
章志沉吟片刻,倏忽睁大了眸子,“业哥......是在防备七门?”
顾长歌勾唇笑了笑,眼底却乍生冷意,便听见她沉凉的声音仿若噙了一口薄春寒烟,在章志耳边响起:“七门尚有不臣之心。”
......
“情况如何?”见来人,梁毅铮噔的一下站起来。
“梁门主身为一门之主,怎得这般急躁。”黑袍男子轻嗤一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下后才慢腾腾地又开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梁门主想先听哪个?”
梁毅铮皱了皱眉头,见黑袍男子漫不经心地垂首拨弄茶杯盖,狠狠攥了攥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拳头,“坏消息是什么?”
黑袍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坏消息,是顾业方才已经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盛京皇宫。”
听闻此言,梁毅铮一脸震惊踉跄了半步退到椅子前,扶着桌子坐下,“动作竟然这么快...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猜到。”
他呢喃了几句,半晌抬头又问:“那么好消息呢?”
“你断息门三百内门弟子,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