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后,他们决裂,他清醒,她也清醒。
这样,多好。
只可惜如今,这世上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百里荣晨早就醒了。
真正的醒了。
不光是从昏迷中醒过来,更是从迷失中醒了过来。
宫月出这些日子总是右眼皮跳个不停,也总是心悸,常常半夜便从梦中惊醒,她隐约记着那是一个噩梦,却又在醒来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坚强到坚硬的她枕边会一大块一大块的湿透。
那些眼泪浸染出的痕迹,在第二天日光透过琉璃窗鬲照进朝鸾殿内室的时候被无声抹去,却长久刻在她心上且越发深刻。
这样的日子和噩梦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然后渐渐明白,有时候,有些遗忘,其实只是因为懦弱的人下意识的排斥。
比如她一遍又一遍梦见的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和丢弃。
他在梦里说:他不爱她。
她醒过来后,眼角还没干透,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原来她不仅下意识地遗忘了他的离去,还在梦里刻意忽略和遗忘了他不爱她这个真相。
这一天早上她醒的有些晚了,等到起身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自从她被软禁以来,朝鸾殿的宫女和太监已经被散了大半,如今她的人还留在朝鸾殿里的,也就她的贴身宫女杨环玥一人。
一见她衣衫单薄走出内室,立马进屋拿了件披风,“娘娘你快披上,这外面起风了,您这两天本来就抱恙,还不自己小心身子。”
宫月出兜住披风,在前面松松打了个结。
她目光轻转,似是不经意地望了眼某个方向,淡淡问道:“龙泽殿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环玥脸瞬间垮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咱们仅剩不多的人昨个传来消息,说皇上他尚未清醒过来,不过娘娘您也别太担心,照着御医的意思是,皇上他已无大碍,不日便将清醒,到时候,您的日子就没这么难过了...”
宫月出闻言心中苦笑,她问这话当然不是杨环玥以为的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百里荣晨这昏迷得有些不对。
她下的毒她自然清楚,毒性虽然烈,但也不是百里荣晨扛不住的,也不是他身边人解不了的,只不过是解的没那么容易罢了,总得吃些苦头好给她争取出些时间。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若是百里荣晨身上的毒性还没解那根本或得到这么久,可要是解了毒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醒?
她看得清楚,宫里依旧是言家卫里那个假的百里荣晨在活动,这些骗得过别人,还能骗得过她这个三年的枕边人不成?
这件事太过古怪,宫月出心里也害怕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总想着亲自去龙泽殿看看,奈何连这朝鸾殿一步都迈不出去,更何谈重重防卫的龙泽殿。
宫月出的手慢慢捂上心口的位置,觉得那里隐隐的痛,有一瞬间甚至是呼吸不上来。
杨环玥立即发现不对劲儿,赶紧过去扶住她,“娘娘,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