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触碰的逆鳞。
“你威胁我?”宫桦面具上的幽光似乎越来越冷。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顾长歌点头,“若是想你的女儿性命无忧,便好好配合。”
相比于伪君子,顾长歌才不介意做个真小人,“我同皇上千方百计把你引出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
宫桦一直在沉默,再开口时语气俨然已有些森冷:“你们想要什么?”
“三年前你从东海那些人手里得到的那个东西。”
宫桦也不装傻,直接承认东西确实在自己手里,“你们倒是厉害,竟然能查到这种地步。”
“自然是没您厉害,能从那些人手里抢来这么重要的东西。”顾长歌笑吟吟道,“实不相瞒,东海的人因为你手里这东西也在找你。”
“你觉得我保不住?”宫桦笑着反问顾长歌一句。
顾长歌勾唇点了点头,“我还真这么觉得,想必你自己也没多大把握吧。”
“那不如毁了?”
“这东西毁了才真的趁了那些人的心吧,想来您也不会干那种仇者快亲者乐这种事。”
宫桦冷笑,“仇者我同意,至于亲者是哪个亲者?”
“自然是咱们北齐的皇帝了。”顾长歌笑着指了指,“这不就是国丈您的女婿吗?”
一瞬间黑了在场两个人的脸。
顾长歌浑然不在意,语气却忽然冷厉下来,眼角笑意也不存,“还有,您若决心毁了那东西,就不要怪我也动了要毁了某些人的心思了。”
宫桦藏在面具下的脸瞬间就惨白一片。
“可是想好了?”顾长歌追问,“你多拖延一刻时间,东海对我们的威胁便再多一分,同样的,我的理智也会再少一分。”
宫桦咬了咬牙,目光转向旁边沉默不语的百里荣晨,“皇上,您就这么看着他越俎代庖,还对皇后不敬?您的底线呢?”
日光的光影被殿外高大乔木的枝叶割碎,斑驳的落在他苍白的脸,映得眉目模糊,他的目光终于缓缓落在宫桦的面具上,半晌又转开,好似有一刹恍惚,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他语气冰冷而淡漠,夹带着皇权至上的冷酷和尊贵:“朕的底线,是北齐。”
宫家背叛了北齐,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宫家甚至是自己的皇后;东海冒犯了北齐,甚至其中有人有不臣之心,所以他决计会对留心东海。
一句话,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却让顾长歌和宫桦皆是白了脸。
顾长歌不知道百里荣晨这话是真是假,却听来依旧犹如诛心。
她并不是还存了某些侥幸能重新来过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曾经那般旷朗的男子,如今却被皇权彻底丢了最初的本心,真的是一件令人悲哀和心痛的事。
气氛一时沉闷。
宫桦才真的是被这句话给打击得不行。
原来,中了“噬情咒”的百里荣晨不是不爱宫月出了,而是他,更爱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