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为的强行删除大脑的记忆跟意外碰到头还不一样。
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约翰教授能不能研究出来,谁也不知道。
“看吧,你自己都回答不上来,我一辈子若是这样,难道让我一辈子跟你生活在一起吗?而且,还只有我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没有。”
‘孩子’这两个字眼,深深地刺痛了庄奈奈的心,她站在那里,如坠冰窖。
究竟是拜谁的妹妹所赐,她才九死一生不能怀孕的?
是谁说不介意有没有孩子的?
敢情,爱的时候就不介意,不爱的时候立马摆出这个当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很清楚,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他的本意。
但这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还是痛在了她的心里。
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察觉出她的异样,沈从宴提出解决方案,“我们先分开住吧,你从这里先搬出去,每个月我会给你二十万生活费,你看可以吗?”
这二十万,在庄奈奈看来,不像是对她好,像是把她赶出去的施舍费,更像是打在她脸上的一道耳光。
“怎么不说话?不满意?”
“沈从宴,我嫁给你不是为了钱,你用不着赶我。”她眼睛蒙上一层雾气,“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识过,我告诉你沈从宴,我们彼此栽在对方身上两次,这一次,我还让你栽在我身上,你还会再次爱上我的,因为这就是命运的宿命,你是无法摆脱的!”
门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而发出砰的巨响。
庄奈奈去客房了。
洗手间开着暖气,她光着身子抱着腿蹲在瓷砖上,脸趴在膝盖上失声痛哭,任由水浇在她的头顶。
她避免了他跟庄明晰的订婚,却没有避免百合的入侵。
她是知道的,失去一个人,不在于他真的死了,而是在于他的心真的从自己身上走开了。
不存在了。
哪怕他还是她的丈夫,却好像已经被强行换了灵魂。
这是让她最难受的。
***
清晨七点多钟,沈从宴起床。
他昨晚并未睡着,这么早又起来,脸上多了些倦容。
吃饭的时候,君倾生一直站在身旁。
主仆俩相对无言。
不见君倾生提及,他只得自己问,“她呢?”
“谁?”君倾生明知故问。
“庄奈奈。”
“少夫人一早就走了,早饭都没吃。”
沈从宴交代,“等下你安排佣人把她的东西从我卧室里清理出来装进行李箱。”
“少爷,少夫人快天亮的时候不是把证据从M国带回来了么?”
“我看过了。”
君倾生有些着急,“那你为何还……”
“我现在对她毫无感情,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像夫妻一样生活,先分开住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听到不是离婚二字,君倾生心里好歹是松了一口气,只说,“少夫人心里一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