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国外,她是个不婚主义者,没有孩子没有家庭,所以我也不需要为她谋私利。”
本来唐老早就给钱伯勋谋了一个轻松又显贵的位子,可是他不肯去就职,宁愿呆在他身边做个打杂的小勤务兵。
后来他的女儿在国外定居了,三番四次地邀请他出去,可是他不会英文,到了国外语言不通,成天被关在小房间里,觉得日子也过得不舒坦,又跑了回来。
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地跟在唐老身边,为他打理一些最重要最棘手的事务。
因为他的地位超然,手里的权柄极重,没有任何人敢轻慢她。
曲岳和赵晗如都脸色微动,钱伯勋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疑是在暗示他们,唐老不喜欢有私心的人,他做一切事情的考量都必定是为了大局。
钱伯勋和他们并无私交,不会无缘无故来提点他们,这一定是唐老让他来暗示他们的。
唐老看重她,疼爱她,但也在警告她不要在权力斗争中搅和得太深入,掺杂进了自己的私心。
“我倒是挺羡慕钱爷爷的女儿,在国外无拘无束的多好啊,我也一直都很怀念和曲岳一块儿在国外的时光,”她唇角微勾,笑意真诚,“我们拼了这么多年,钱也赚够了,可以考虑退休了,我还想在五十岁之前周游世界一遍呢。”
她并不是不明白唐老的意思,他将他们划归程子言那一派,同时又要他们和程子言保持距离,她不喜欢让别人决定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爷爷唐老。
所以钱伯勋刚出招,她就马上回以颜色,堵得他说不出话来,她对权力没有一星半点的渴望,完全不想掺和进那个烂摊子里去。
无欲则刚,有求必苦。
当曲岳和赵晗如态度如此潇洒的时候,唐老就再也无法威胁他们什么了,只能好言好语地和他们商量,希望他们不要做甩手掌柜,扔下那么一大摊事。
唐老满堂儿孙,像他们这么潇洒的不多,有能力却又潇洒的就更是没有了,所以钱伯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要是一个不好,他们真的撂挑子了怎么办?
他只能苦笑两声,“晗如小姐,你和姑爷可不能撂挑子走人啊,老爷子对你们是寄予厚望的。”
“这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我们不在,老爷子一样能够挑到合适的人。”她不以为意地笑道,“还记得那时候鸿海的曲峰倒台,很多人也以为那就是鸿海的末日了,就连财经新闻都表示悲观,可是最后不是找到了比曲峰更合适的曲岳吗?曲岳可以取代曲峰,那就一定有人可以取代曲岳。”
“晗如小姐伶牙俐齿,我老头子说不过你。”钱伯勋无言以对,只能频频摇头,“看来非得等老爷子亲自开口留你,你才能改变主意了。”
她一哂,老爷子亲自开口,都未必会真的改变主意,反正她现在一身轻松,还准备好好享受人生呢。
钱伯勋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神情,又默默叹息,看来这是个极有主见的姑娘,没那么容易被说服,便立刻转移了话题,“今晚虽然是家宴,但是老爷子的子孙很不少,他也没那么多精力一直陪着你们,你们俩就跟着我吧。”
唐老特地派出了德高望重的钱伯勋,就是怕有人不服,暗暗给赵晗如和曲岳下绊子,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在家宴上待太久,而他对赵晗如的偏爱,肯定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妒忌,有钱伯勋在,就算是最放肆的唐萍萍都不敢造次。
唐老越是郑重其事,赵晗如就越是招人妒忌,看到钱伯勋亲自载着赵晗如和曲岳来,站在楼上的唐萍萍,眼神更加森冷了。
“你忍一忍,别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添麻烦。”唐平之一把拉回了性情冲动的唐萍萍,她双手握拳,看上去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哥,我就是看不过去!她是个私生子啊,凭什么让钱爷爷去载她?”唐萍萍气得咬牙切齿,虽然她也受唐老的喜欢,还号称是唐老最喜欢的孙女,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要我说多少遍,她不是私生子!”唐平之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话唐老一定不爱听。
听说赵晗如的亲奶奶是唐老最爱的女人,而她的父亲虽然无缘和唐老相认,但据说单是看档案,就极受唐老赞赏,唐萍萍骂赵晗如,就等于是在骂顾含之和赵明宏,破坏唐老心中不可逾越的两座形象,无异于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