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期中二少年都这样。”王朝不以为意答道。
“没错,青春期的到来,会导致青少年急需社会关注,这个没有问题。但出现这种问题的年轻人,内心必然是不平衡、极端、偏执的,反应在行为上,是同样的状态。但那个少年没有,他行为果决、举止优雅、言语风趣……。
“你这么一说,人设有点萌啊!”。
“对,他会让你觉得可爱觉得很酷,他是个持枪抢劫犯,你却有这种想法,这不是最可怕的事吗?”
“他脑子不正常你别理他。”刑从连拽住技术宅的衣领,把人拖后。
“怎样?”林辰问。
“车上很干净。”刑从连脱下手套,塞在口袋里。
刑警队长口中所谓的干净,当然不是指客车里的卫生状态,而是指少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用于追踪的痕迹。
“没有指纹,没有毛发,他连糖果纸都一起带走。”
“胆大心细、处心积虑。”林辰总结道。
“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只为吸引关注那么简单。”刑从连看着姜哲和在采访现场外孤立的黄泽,冷冷道。
林辰百无聊赖,远望直至天地尽头的芦苇地:“刑从连,封闭这一路段吧。”
他忽然开口,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你开什么玩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刚才一直在安静旁听的杨典峰。
宏景高速全长三百十七公里,西起穹山,东至永川江,是连接两省的交通枢纽,日平均车流量在三万以上,哪怕只是封闭半小时,都会让高速公路出口排起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更何况公路系统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已经发生公路抢劫而封闭整条高速,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这个,我做不了主。”刑从连却没有太大反应,事实上,他心中同林辰一样,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以他的经验,无论是全城乱跑的平板还是漫天芦苇地里的女士香水,都是为了分散警方注意,既然已开始分散警力,那就代表这个持续劫持客车的少年,要开始最终行动了。
然而,这一切又都只是猜想,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到来。
林辰却仿佛看出刑从连的不安,他指了指远处的笔直挺立的督察,问:“那么他能做主吗?”
刑从连顺着他白皙手指看去,黄泽仿佛感知到什么,恰好转过了头。
“刑队长,您说阻止您调查的上级,是黄少?”杨典峰恍然大悟。
“嗯啊,就是他啊。”刑从连随口答道,继续和林辰说话,“要试试?”他问。
“黄少是出了名的强硬派,他对您有成见,您何必去自取其辱?”杨典峰有些着急地劝说道。商人总是趋利避害,杨典峰没有去巴结黄泽,反而站在刑从连身边,这就很奇怪。
刑从连看他一眼,很无所谓地说:“说服黄泽是捷径,有捷径,总要试试。”
林辰点了点头,显然和刑从连是一个态度。
这时,黄泽已走到几人面前,他没看林辰一眼,只是目光冰冷,盯着刑从连:“刑队长,此案似乎已经不属您管辖范畴了吧,请您带无关人等,马上离开。”
黄泽所说的无关人等,当然是林辰了。
“黄泽,你这样很没意思。”
刑从连比黄泽略高,说话时微微低头,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令黄泽很不舒服:“刑队长手头没有别的案子要查吗,为什么您还在这儿,纳税人可不是付钱让您上班观光旅游的。”
“我手头,没有案子比这个案子更重要。”
“呵,重要?你真觉得这个案子重要,为什么一个多月来,此案调查没有任何进展,现在你来谈重要性,不觉得有点晚吗……”
“吵架没有意义,要吵架我可以和你吵三天三夜而你一定输,你现在认真听我说话。”刑从连打断黄泽,“我们怀疑,罪犯很有可能有大动作,希望你能出力,向更高层反应,关闭高速,以防万一。”刑从连打断黄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