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说不下去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林辰说,“你觉得,你只是想吃个米线,那就只吃米线,这是非常理性的选择,就比如我觉得橙汁很好,想喝一杯,是同样的道理,吃饭而已,随意些就好。”
“但是!”
“我说小王先森,你最近是不是青春期躁郁啊。”刑从连用筷子敲了敲王朝的脑袋,“这本质就是‘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的事情,世界上大多烦恼,您都可以用这两句话来解决,难为您为这种事情纠结,是最近书读少了吧?”
林辰以为王朝又会反驳,可少年却很认真地开始造句:“我想吃什么关你屁事,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关我屁事?”
他说完以后,像是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桌,认真道,“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没读书,我是不是有点变笨了?”
“确实,你看看你都多久没去借书了?”
两人的对话切换非常快,如果不是林辰早就习惯了这个风格,现在大概就很摸不着头脑。
话题已经一路漂移,从米线转到了图书馆阅读记录。
林辰倒也是很意外,其实刑从连家里,真的没有半本书,而王朝更是游戏大于天的性格,现在甫一听见他们在讨论读书的话题,他还需要过一遍脑子,才意识到他们真的在聊读书这件事。
“你是不是监控我图书馆借阅卡记录了?”王朝猛然坐直身子。
“我需要监控那干嘛,你最近天天玩游戏每天晚上biubiubiu我在隔壁听不见吗?”刑从连教育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好久没给我开书单了吗?”
“怪我?”
“不怪你怪谁?”
便在这时,林辰察觉到刑从连看向他的目光,他握着水杯,迎上刑从连的目光。
“以后让你阿辰哥哥给你开书单,你不归我管了。”
听刑从连这么说,他挑了挑眉,表示无法理解:“什么?”
“就是一个月七本书,这样。”王朝说。
一月七本,一年八十来本,虽然不少,却完全在可以看完的范围内,关键是,这个数量几乎是所有图书馆每卡每月的借书册数上限。
“你老大给你列完书单,你自己去图书馆借书?”
“对啊,老大可抠门啊!”王朝一副我老大罪状罄竹难书的样子,“不过业不能太怪他,主要是因为之前我们基本上在每个地方住的时间都不长,买书太浪费,而且搬家很麻烦,就去图书馆借来看,但是你说现在我们……”
刑从连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王朝的话,他抬了抬下巴,只见先前的服务员正好端了米线过来。
王朝高兴地搓着手,伸手接过托盘然后开吃,并且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前要说什么了。
林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刑警队长,只见对方微着低头,似乎注意力完全被米线吸引,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并且还不怕烫。
只是那模样还不够诚恳,明显也是觉得打断太生硬所以很不好意思,
数年来居无定所,却还想着孩子的教育问题,这真是很有意思啊。
林辰摇了摇头,这么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无论关系多亲密多交心的朋友,你还是会有些事情,不愿让对方知道。
或许是人性中的黑暗面,又或许是那些难以启齿的*,总之,有所保留,也并不代表他不不信任你你不信任他,甚至和关系亲近不亲近也没有必然联系。
无法说,总是有无法说的道理。
林辰倒是对这些事情非常坦然。
他忽然想起,在那夜湖边,刑从连最终还是没有问他关于黄泽、关于陈家和他的那些过往,更没有问当年的案子究竟如何。
虽然他也说过,刑从连提酒来时,他必然有问必答。
但……
林辰忽然觉得,苏凤子说得话,真是没有太错。
……
饭后,窗外的雨又更大了。
冒雨回家当然不是个好选择,但破天荒的是,王朝小同志没有叫嚣要去三楼的大世界游乐场大杀四方,而是真的拖着他们,在商场里散起步来。
光洁的地砖反射着温柔的灯光,玻璃橱窗里射灯璀璨。
王朝像是吃撑了,拖着步子走的很慢,他间或抬头四处张望,又低头盘算着什么,像是在清点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了?”林辰看了眼刑从连,问。
“可能性比较多……”刑从连砸了砸嘴,很无奈,“第一种可能是他脑内在玩刺客信条,第二种是在计算如何最短时间攻下这栋商场,还有……”
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啊,林辰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在观察这里的摄像头,计算覆盖率和死角范围。”
“bingo,老大你真聪明!”
王朝突然在大厅中那颗巨大的椰子树前停住,他仰头望着面前的椰子树,这样说。
那棵巨树纵观中庭,树冠已经在四层楼的位置,一张巨幅海报挂在树上,海报上是位笑容清爽的男子,正伸着手,仿佛在欢迎八方来客。。
“5.6日,安生国际商场开业典礼,李景天邀您来看。”
王朝一字一句念出海报上的话:“原来现在这里还在试营业啊……所以什么粉丝见面会,其实就是开业典礼的噱头?”
“大概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林辰问。
“问题是没什么,不过就是这张海报太大,挡住了广角监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