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得有些夸张,神色尴尬地“唔”了一声,“这个可能还是会被打。”
男人把她身上滑落的毯子往上拎了拎,敏锐地揪出她话里最后两个字,黑眸眯成狭长的线,“被打?”
妲己愣了下,在他审视的目光里若无其事地裹好毯子,笑道:“玩笑话,有我哥哥在谁敢打我。”
男人看着她眉眼间漫不经心的笑意,逼仄成线的眼角更加收紧,面色沉下去。
又是玩笑话,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他竟然还为这种事心疼了一瞬。
妲己感觉到丝丝危险的气场,茫然回头正看到他压下来的俊脸,薄唇就贴在她凉凉的面颊上,离得太近看不清他的神色,“你很喜欢你哥哥?”
妲己一怔,不明所以地点头,“当然。”
“如果在我和你哥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怎么办?”
她“扑哧”一声笑了,推开他的脸,“白公子你这么幼稚的哦。”
这种“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的问题她身为女人都还没问,他怎么就计较上了。
他捉住她的手腕,在她唇上印了个吻,似乎很执着于此,又问:“选谁?”
妲己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认命投降,笑着躲避他的亲吻,“选你选你。”
男人的动作蓦地停了下,低笑里透出些许无形的嘲弄,“又是玩笑话?”
他这一次的声线很低沉,几乎贴着静止的夜色,妲己差点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白檀不动声色地抬头望着树林里褪去叶片后光秃秃的树枝的剪影,思绪也跟着一起错综复杂着,竟感觉每一根尖利的树枝都宛如扎在谁心上,“为什么选我?”
妲己本想笑着说,谁让我不选你你就一直闹我的,可是在阴影里看到他阴翳而肃穆的脸色,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不知怎么,就突然生出了认真回答他的问题的念头。
妲己舔了下嘴唇,缓缓抱住他,头埋进他胸膛,避开他过于焦灼而穿透性极强的视线,“因为……你是我丈夫啊。”
男人的胸膛几不可觉地震了震,就听她继续道:“兄妹和夫妻不同。虽然哥哥疼我,但是我又不能跟他过一辈子。你没有兄弟姐妹也许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我永远不会在我哥面前拿自己和挽歌比。”
“你也不会置我于那种,非要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的境地中的,对不对?”
男人的五指无意识收攥,他几乎能听见关节拉扯、肌肉紧绷的声音。
“置你于这种境地的人不是我。”他的语气却很淡漠,“而是你自己。”
尽管不想承认,可白檀已经渐渐明白,他比谁都迷恋她无孔不入的温情。
以至于每次想到她的狡黠如狐、每次不得不去质疑她的目的和用心时,那种感觉就像要把他活活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