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说完这句话,都无需吴妈开口,自己便先笑了。
法算什么?在云城,他白檀只手遮天,他真想做什么事,连法都要给他让路。
至此她才算是明白,她已经彻底将白檀得罪狠了。
就因为她想离婚么?
好聚好散都不行,就非要把一段虽然不算炙热、但总还有些余温的感情拖入冰窖里吗?
就非要,搞得面目全非吗?
连软禁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白檀……
妲己死死攥着手里的包带,无力的感觉蔓延开来。
逼得她有一瞬间,简直想拿把刀捅死自己。
这种念头很快被理智压了下去,妲己的眸光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大门的方向,透过落地窗不难看见门口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和警犬,这真是将整座别墅都密不透风地圈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吴妈,“如果我非要出去,总会找到办法的。”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没什么力道,却连标点符号都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吴妈怔然,又想起早晨男人离开前说过的话,战战兢兢道:“太太,您别为难我们。先生说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让您出门了,这笔账就要算在我们头上。”她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还有个在上初中的儿子呀,太太……”
妲己还没哭,面前的妇人就已经落了泪。
她被吴妈哭得头疼,月眉紧紧拧着,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女人转身往楼上走去,脚步最终停在书房门前,无波无澜地开口道:“你告诉他,我不出门,也不去公司,但是如果让我知道剧组的进度又因为这件事而耽搁,或者他刁难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最后那几个字,清淡无痕,却仿佛狠到了骨子里。
吴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那天晚上,已经将近十点了,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妲己下楼倒水的时候惊醒了楼下的佣人,她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她,忌惮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防备,仿佛生怕她从厨房半开通风的窗户跳出去一样。
妲己嘲弄地弯了弯唇,在佣人的目光中怎么来的就怎么上了楼。
身后有人似乎想起什么般叫住她:“太太,先生今天晚上有点事……”
“他的事不用告诉我。”女人的嗓音温静平和,没有起伏,“我先回去睡了,晚安。”
佣人愣了愣,只见她已经从容走进主卧,抱着自己平时常用的衣物出来,又走进旁边的客卧。
关门时只听“咔嚓”一声响,是门从里面被女人反锁了。
佣人面面相觑,同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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