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洒落在承恩寺的每个角落,梧桐树下,一个落寞孤寂的身影在这月色里格外叫人动容。
但愿,月老眷顾每一对有情之人!
不日,御昊天便得到属下汇报的消息,游疆王果然仍藏身于城中。彼时,御昊天正与司寇在花园里赏花,听到这个消息,二人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震惊。
“游疆王此时身在何处!”
“城西一户寻常人家,院子前有棵老槐树。”
御昊天听后摆手遣退了属下。
“事不宜迟,王爷应速速去见游疆王才是!”司寇心中急切,御昊天当即伸手否定,“不可,此时去怕太惹人注目,待得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再去亦是不迟。”
司寇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犯了多大的错误,幸好御昊天足够冷静。正欲说些什么,抬眸却见御昊天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只是在奇怪,游疆王真的这么轻易就被他找到了么?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眼看暮色降临,司寇的心竟有些平静不下来,御昊天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安慰。
“王爷一个人去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莫要让游疆王伤了王爷。”对于游疆王,司寇只是听闻,并未见过他真实的模样,若是传闻属实还好,若是不实,到时游疆王发了怒,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爱妃无须担心,游疆王这种不好对付的角色始终是要分清楚是敌是友的,而且越早知道越好。”
话虽如此,司寇眼中仍旧遮不住的担忧,“王爷小心些就是了,司寇在这里等候王爷,王爷不回,司寇不睡!”
夜月如钩,暗淡的月光洒在这座城上,仿佛为这座城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恍惚间,竟觉有些如梦似幻。
只是,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却是暗流涌动,即便是此时此刻,也不敢有一点的松弛。循着收到的消息,御昊天一路轻功,不多时便找到了属下所言那座门前有棵大槐树的院落。
院子不大,看样子极其平凡,御昊天谨慎地扫视四周,发现并无人后才缓步来到门前,透过门缝见不得里面的情形,思量片刻,御昊天轻轻一跃便稳稳落在了院内。
屋内无灯火,一片昏暗。
御昊天轻步逼近主屋,同时心下不禁觉得怪异,难道是属下所报的消息有误,还是游疆王已经有所察觉早一步离开了?倘若游疆王仍在此,又怎会不见一个守夜的,身在异国的他们警惕度应当很高,怎么会无人发现此院子有外人进入呢?
御昊天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但既然来了,不探个究竟自己又怎会心甘?
倏地,御昊天突然听到主屋内有细微的声响传出,他立时停住了脚步。心中正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身侧却忽的闪出一个黑影。
御昊天心下一惊,这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竟叫他毫无防备,御昊天下意识退后一步,却听得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跟我来,王上在里面。”
一听王上,御昊天当即心中明了,游疆王果真是这里。御昊天正了正身子,随那黑影来到了主屋前。
推开房门,一股清雅淡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借着浅淡的月色,御昊天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于屋内。
眼前之人虽是纹丝不动,却叫人感到一股无名的压力来,果真是帝王之人,气场竟强大到如此地步。
先前那抹黑影将御昊天引到屋内后,便默默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但见方才那人的行为,想必是早已知晓院中有人进来,更甚至……他从派去的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是游疆王故意透漏出去的也未可知。
思及此,御昊天便更觉游疆王此人不简单。
屋内静默许久,游疆王才缓缓转过身来,御昊天抬眼望着他,却由于游疆王是背对着月光的,故而看不清其相貌。
“勤王深夜来此相见,难道就不怕你父皇知道么?”游疆王的声音虽是刻意压低了些许,却仍然雄厚异常。
御昊天听罢,只是淡然一笑,“游疆王此时还未离开,其中定有缘故。也许,我可以帮上些许也不一定呢。”
游疆王早已听闻太子之人阴狠毒辣,却未曾听说勤王有过把柄落人口舌,更在先前也派人调查得知,勤王御昊天的王妃司寇这几日与承恩寺的长宁公主有过接触。
眼下他仍未离城回游疆也是因为不甘心白走这南漠一趟。此时若是能与朝中之人结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先前送与南漠皇上的国书上将他的意图说的明明白白,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后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