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宁面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喜色,道:“这几个月,我派人四处寻访,却是一无所获,还以为他也遭遇不测,想不到竟还活着,真是上天庇佑……”
吉达从未听沈程宁感慨过上天一分,沈程宁是个不信命的人,如今却因为得知慕北辰还活着的消息,竟破天荒地感激上苍,可见她对慕家对慕青的情谊有多深重。
自然,吉达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慕青。
“他好不好……”沈程宁又问。
吉达摇摇头:“不好!形同废人!”
“怎么?”适才稍稍有些宽心的沈程宁,突然眉头又拧成了一团:“怎么回事,你快说!”
“李丞相之子李敖惨死一事你们可知道?”吉达问道。
扶辰嗤笑一声:“那个恶霸公子死了,整个江州城谁不知道?”说到李敖,扶辰眼里满是不屑:“这原本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情,可那李丞相竟花钱雇了一帮百姓给他宝贝儿子哭灵,生生把一个该死的恶霸给哭成了一个盖世英雄,要我说,那杀死李敖的女子才当得上英雄一说呢!”
“只可惜……她已经死了。”楚娉婷接口道:“我今日在街上看到了,李丞相竟还残忍地割下了那女子的头颅,真是可怜……”
“何止……”吉达叹息一声:“连那事发之地的琼香楼也在一夕之间被大火化为灰烬,这当中又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性命受到牵连!”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李敖的死喋喋不休议论了好一番,最后还是沈程宁问出了关键:“这与慕北辰又有什么关系?你过来一趟总不至于就是来同我们抱怨这桩事的不公的吧,况且这是齐国境内的事,与你蒙古也无干系。”
经沈程宁这样一提醒,吉达才意识到自己险些忘了正事儿,挠了挠头道:“这桩事原本是与我与我蒙古没有关系,我们大可袖手旁观,可是这桩事却牵扯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你们知道杀死那恶霸公子的到底是谁吗?”
“不是那个琼香楼的花魁娘子潋滟姑娘吗?头都被割下来了,谁人不知道她……”扶辰回道。
“错了错了!”吉达摆摆手,“她不过是替人顶罪!”
“替人顶罪?”楚娉婷听得糊涂了:“难道说凶手不是她?她是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不能说是替罪羊!”吉达解释道:“因为那叫潋滟的女子,是甘愿给人顶罪代人受死的!”
吉达说到这里,沈程宁大概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如果我断的不错,杀了李敖的人,该是慕北辰吧!”
还是沈程宁聪明,吉达赞许地望了她一眼:“没错,至于其中缘由我也不得而知,而慕北辰为何又会一直藏身在琼香楼与潋滟在一起,想必是慕青的安排。”
“难怪!”沈程宁恍然大悟:“难怪我的人寻遍四处都寻不到他,原来是在琼香楼!”对于慕北辰而言,琼香楼的确是一个最好的藏身之所,谁又会想到慕家小公子会委身在妓院当中呢!
只是……沈程宁眸色微挑:“这样说来,潋滟该是慕青的人了!”
事情谈论到这里,又回到了吉达最初的请求,那就是潜入丞相府偷尸,扶辰也总算明白了吉达的意图,这事,该是慕北辰的一个心结。
扶风与沈程宁对视一眼:“丞相府戒备森严,又岂是你我能够轻易进出的,更何况……”更何况还要带着潋滟。
“我也是这么设想,也许,那里正设着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吉达将心中顾虑说出,他的顾虑没有错,李丞相进入如此兴师动众招摇过市,定是察觉到了潋滟并非杀死他儿子的真正凶手。
若是这样,李丞相必然还会留有后招,等着真正的凶手送上门去。
此时,不管是谁,只要是意图夜入丞相府的,势必都会被丞相府的人拿下……
扶辰和沈程宁皆陷入了迟疑。
而楚娉婷却下意识地望了望秦楼。
秦楼握了握手中长剑,薄唇紧抿。
楚娉婷已经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按捺不住的欲动,她知道,遇到这种事情,秦楼一定坐不住,不论前方是否设有陷阱,即便真的设有陷阱,他也势必会去闯一闯,这便是楚娉婷所认识的秦楼。
而与秦楼在一起久了,楚娉婷骨子里的这种义气也越发收不住了,她与秦楼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楼却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楚娉婷心中暗骂,这家伙,老是说着要走要走,却迟迟不走,兴许,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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