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怒,“瑧儿只是时疫腹泻,有什么严重?”
有什么严重?
没有薛湄的左氧氟沙星、没有吸氧和静脉点滴葡萄糖补充体液,孩子真可能熬不过来,本身就很严重。
薛湄听说了公主的说辞。
她正在和彩鸢收拾病床,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薛湄笑了笑:“这个很正常。不少人别说感谢大夫,他们还要打大夫呢。”
隆庆公主从一开始就不高兴,现在薛湄治好了她儿子,她也给钱了,本就是两清之事,想要她的“道谢”是万万不行的。
然而,满京都却把此事描绘得很可怕。
在传言中,隆庆公主儿子的身子都凉了,是薛湄起死回生。
然后,隆庆公主为了答谢薛湄,对着她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
这话,好像是一夜之间起来的。
薛湄有很多医案,每一个都比沈瑧的情况复杂,尤其是景宛的病例,更是镇住了朝野,但坊间流传不多。
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但隆庆公主府这事,却被传得沸沸扬扬。
住院、几名大夫和戚思然逃走,薛湄力挽狂澜等,坊间说书人好像亲眼所见似的。半真半假,有褒有贬,让故事流传度很广。
蕙宁苑里的人也听说了。
“……用我们的话说:热度如此不同寻常,我嗅到了金钱的味道。”薛湄道。
丫鬟们不太明白:“什么味道?”
“就是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花钱请水军,黑一下隆庆公主和戚思然,然后把‘住院’这个概念大力宣扬。”薛湄道。
这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炒作。
不用说了,具体是谁的手笔,对戚思然和隆庆如此不客气的,薛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是小郡王吗?”红鸾还问。
薛湄:“小郡王哪怕也这个功夫,也没这般闲情。是咱们瑞王爷。”
瑞王爷已经是咱们的了吗?
丫鬟们统一腹诽了下,没人敢说出来,却转过脸彼此偷笑。
薛湄派人去请萧靖承。
询问之下,果然不假。
“……你不是想要做个诊所吗?”萧靖承道,“我想让更多的人知晓。”
薛湄笑了起来。
之所以能一下子猜到他,是因为这满京都,没人敢为了薛湄,同时得罪戚家和隆庆公主。
萧靖承不怕,人家有恃无恐。
薛湄笑了起来:“多谢你。”
“只道谢?”萧靖承问。
薛湄:“我给你煲鸡汤?”
萧靖承想了想,点头:“好。”
薛湄上次做的鸡汤,的确很好吃。反正只要是她做的,萧靖承都很喜欢。
他留在郡主府用晚膳。
晚膳时候,萧靖承似心事重重。
他夸了一句鸡汤好喝,就不再说话了,像是有什么事全部压在心口了。
薛湄问他:“怎么了?”
“湄儿,白崖镇又下雪了。”萧靖承道。
薛湄:“下雪怎么了?”
“一旦下雪,匈奴人的草场被大雪淹没,牛羊饿死,他们接下来就要犯境了。只要战事一起,我就得走了。”萧靖承道。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