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跃的对话也一字不漏的描述了出来。
“你以前不是挺懂事的嘛,怎么这次闯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张衡的母亲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她也是官宦出身,同样了解官场的残酷和无情。
而且韩系的大本营在公检法这一块,现在又有了借口,韩云杰巴不得趁热打铁、把张明德这颗不听话的卒子踢出棋局。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其它的以后再谈也可以。”
作为一家之主,张明德制止了妻子的牢骚,即使他也很想把张衡扔出去。
“还能有什么办法,韩云杰虽然不他大哥,但也没差多少。和对方扳手腕,我们哪来的底气!”
张明德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愁容的妻子,勉强提起精神安慰道:“别太悲观了,实在不行我向对方纳投名状。”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你是何明运一手提拔来的,要是这时候倒向韩系,那仕途不说戛然而止、将来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走一步看一步吧,”张明德颓然道,之前的雄心壮志一去不回。
听着父母话语间的失落,张衡心里全是自责,要不是因为他、家人也不会落到这境地。
“对不起,”张衡跪在地板忏悔。他清楚的知道父亲之所以有今天,其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又经历了怎样的艰辛。
“我没想给家里惹祸,只是对方追求的女孩是我一直喜欢的类型,而且自大的认为那样的女孩只有自己才配得起!”
“最关键的是,我以为对手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要是对方一开始表明身份,我应该也不会强行出头。”
“骄傲自满、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张衡流着眼泪声嘶力竭的保证:“我一定改!你们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些坏习惯全部丢掉,以后本本分分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看着儿子的额头和地板不断的来回撞击,张明德的眼神再次恢复清明,灰暗的脸也出现了光彩。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也。要是儿子痛改前非,即使丢掉这身皮张明德也十分愿意。
以前由于夫妻两人醉心仕途,所以张衡由外婆一手带大。再加张明德的岳父当时在地方一手遮天,因此造成了张衡狂妄自大的性格。
等张衡来到贵竹大学,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夫妻两人才发现张衡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为了纠正儿子已经歪曲的人生价值观,张明德没少费心思。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变又哪能那么容易。
说得多了,张衡倒是学会了阳奉阴违。在家当乖宝宝,出去继续唯我独尊。
毕业班后,张衡更是得寸进尺。他经手的十件案子,其大部分属于屈打成招的类型。由于办案能力和升职挂钩、故而张横为了业绩无所不用。
万幸的是,张衡有一个政法委的父亲、而且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南明区分局升去的,这边警察系统的很多人都是他曾经的下属。
正因为这样,所以张衡虽然是刑警大队的二队长,却总是负责维护治安之类的小事,从而避免了更大的错误发生。
张明德要说不知道儿子在南明区的所作所为那不可能,可再怎么样,对方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
再加儿时没有陪伴左右的内疚,张明德对张衡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他认为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只要以身作则,总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方。
可惜的是,还没等张衡改变过来,对方惹了滔天大祸。在张明德万念俱灰之际,儿子却幡然醒悟。
世事无常,即使年过半百、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但看着跪在地的儿子,张明德却怎么也保持不了内心的平静。
抬头和妻子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眼的欣慰,张明德瞬间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起来吧,男儿流血不流泪,知道错了成!”张明德淡淡开口,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自己的儿子貌似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张母迫不及待的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擦掉张衡额头沁出的血迹后用纱布包裹药水缠了起来。
“别担心,实在不行你妈不要这张脸,去找莫天跃那年轻人求情!”
“没用的,我都试过了!”
张明德笑道:“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可以,安心的在家反省,这件事交给我解决。”
“我会的,”张衡知道自己帮不忙。但父母脸再次出现的笑容,却给了他很大的震动。
不是狗改不了吃屎吗,我张衡偏不信。以后,我的父母只能为我骄傲,不会再为类似的事情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