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亲自开车,送刁冉冉去医院。
一路上,他时不时地会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手机屏幕,战行川本以为,自己沒有回复虞幼薇,她会再发來信息,追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儿,哪知道,居然就沒有下文了。
她的安静和沉默,反倒是把战行川的心给撩得有点儿痒痒,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担心,虞幼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无声拒绝而生气,导致哪里不舒服了。
这么一想,他更加烦躁了,有好几次都差点儿和旁边的车子别到。
“妈的,怎么开车的?”
战行川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还爆了粗口。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刁冉冉早就看出來他心不在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不瞎,也能看到他三不五时地就去瞟手机,所以也能隐约猜到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困扰着他。
偏偏,医院距离他们家还不近,比较远。
信号灯转为红色,一众车流缓缓地停下來,战行川也把车子停在前面车子的后头,用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不言不语。
刁冉冉已经憋了一路了,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这副样子,心里也烦。
她伸手一指前面的那个路口:“你把我放在那里就行,我打车去医院,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们电话联系,等我做好了,我再跟你说一声。”
战行川一愣,扭头看看刁冉冉,不解地问道:“干什么?我这不是开着车子吗?还打什么车?”
她不理他,掏出手机,登录叫车软件,已经开始准备在网上叫辆车子來接自己。
最近刁冉冉休息,就把自己的车子和司机都安排给公司的几个中高层随意支配了,她们要是需要出门见客户或者开会之类的,就不用打车了,提前和吉诗雪说一声就可以。
“你又闹什么脾气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战行川拧紧了眉头,信号灯变了,他也只好把车子重新开起來,先过去这个十字路口再说。
自从两个人前些天在书房里发生过一次严重争执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有点儿不咸不淡。
说冷漠,倒也不至于,因为彼此也还会聊几句,说的话題也大多是和做试管婴儿有关,可除了这些也就沒有什么再说的了,完全算不上亲热。
刁冉冉偶尔也会陷入迷茫:难道这就是婚姻吗?为什么婚姻和恋爱截然不同呢?之前那些小鹿乱撞的甜蜜感觉,似乎都已经被柴米油盐,生儿育女的这些现实问題给磨沒了。然而她又确定自己是深爱着他的,想要和他携手余生,白头到老,在她的心里,从來沒有想过身边站着的男人不是他。
她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那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们都被怀孕生子的问題折磨得憔悴不堪,神经过敏。或许,等到她有了好消息以后,新生命即将到來的喜悦就会冲淡这一切的不安。
“是你一直在走神好不好?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如果不能集中注意力,这不只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这也是对坐在你的车上的人不负责任。”
刁冉冉沒有力气和他吵,但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战行川嗤笑一声,对她的话不以为意:“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我还沒成年就摸车子了,我懂车子比你懂香水还多。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集中注意力?难道我开车的时候就必须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才叫集中注意力了?”
他的话把刁冉冉气得半死,她也忍不住讥讽道:“是嘛?那既然你这么懂车,怎么还骨折了一条腿呢?坐轮椅难道比坐车还舒服?”
战行川本想反驳,想了想,还是憋住了。不过,他的一张脸已经变得格外阴沉,眼底也酝酿着黑色风暴,似乎随时都能发火。
刁冉冉也聪明地闭上了嘴,再吵下去,不见得有什么结论出來,反倒是伤了感情。
不过,她感到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在分着战行川的神。
*****
两人到了医院,刘雨哲和他的助手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刁冉冉有些惴惴不安,不由得抓紧了战行川的手。
她这才发现,他的手其实也比平时更凉,而且出了好多的汗,汗津津的。
原來,他也不比自己放松多少。刁冉冉暗暗地想着,忽然就稍微冷静了下來,心头慢慢地荡漾开一种心安的感觉:只要他一直在身边这么陪着自己,她就有勇气和力量一直走下去,哪怕有一小段路途像是隧道那么的黑暗。
刘雨哲似乎看出了刁冉冉和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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