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蓁蓁怀的是谁的孩子,想来不会特意去说。我会再叮嘱一遍的。”
蓁蓁有孕的事,溶溶瞒得很紧,除了从前梧桐巷的几个人,别人都不知道蓁蓁跟静宁侯府的事。
“快吃吧,这些东西都要趁热吃才好。”
梁慕白拿帕子擦了手,拿起一只小鱼干递到溶溶跟前,见溶溶不接,索性递到她的唇边。
溶溶无奈,只得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梁慕白问。
正要点头,马车门帘一掀,太子走了进来,正好撞见梁慕白喂溶溶吃东西,眸光当即凉下来。
溶溶知道太子以前就不高兴自己跟二哥亲近,忙从梁慕白手中接过鱼干,两口塞到嘴里吃了。
“你们谈,我在外面等。”梁慕白说着,不动声色地跳下了马车。
太子脸色稍稍和缓,坐到了溶溶身边,“算他识趣。”
“我早说了,那是我哥。世子的事,朝廷怎么安排?”
听到溶溶问起正事,太子的神色随之一沉,“自然是要救。”
“那就好,那就好。”溶溶大大松了一口气,能决定去救,必然说明大家都认为谢元初还活着。
这样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瞒着蓁蓁,到时候谢元初回来,即便受了些伤,蓁蓁也不会受太大刺激。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太子说:“我亲自去。”
“你亲自去?”溶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嗯,”太子转过来,认真地看着溶溶,“我亲自去,是死是活,都去把他带回来。”
溶溶的心绪登时被他这几句话拨乱了。
她当然是盼着有人能把谢元初赶紧救出来带回京城,可如果那人是太子……南诏那么危险,谢元初都中了招,刘祯……
“放心,我会在大婚前赶回来。”
“我不是说这个。”溶溶倚在他肩膀,“我是担心……”
她不敢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怕一语成谶。
“我不会有事的。”太子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忧,俯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世子离京前,怕也是这么想的。”
“元初这次轻敌了。”
溶溶道:“世子固然自视甚高,你又何尝不是?”
若论自信,刘祯比起谢元初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论武功论学识论智谋他确实可以自视甚高,可跟安宁侯或者韩将军、萧将军这样常年戍边的将军比起来,明显经验不足了。
溶溶虽然不懂打仗,可是听着安宁伯先前的意思,若是有经验的将军,绝对不会仗着武功高强贸然冲进叛王的帐中。
“好,我答应你,这次去南诏,一直躲在别人身后,做一个缩头统帅,不等所有人死光了不出来。”
他这般说法,溶溶自然是被他逗笑了。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嗯,不骗你。”
“什么时候去?”
“今晚。”
溶溶的心又被他吓得突突直跳,“这么急?”
太子凑到她耳边,朝她吹了口热气:“早点去,早点回,我还要赶着九月初五成亲呢!”
刘祯是溶溶心里最厉害的人,他要去找谢元初,定然是能找到的。可南诏毕竟是个邪门的地方,朝廷已经折了一名大将,如今谢元初连着出了事,叫溶溶怎么不担心。
“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九月初五回来成亲这一件吗?”她明明是要他保证小心谨慎,他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溶溶也恼了,索性顺着他的意思道:“不错,反正我九月初五要成亲,你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
在某些事情上,太子可不喜欢开玩笑,脸色立马沉下来:“你要嫁谁?”
“反正不愁没人嫁,你不回来我就真嫁了。”溶溶说完,没听到他说话,便知道这男人真被自己气着了,赶忙补了一句,“我瞎说的,就嫁你,你不回来我就做姑子去。”
说来也奇怪,方才她说要改嫁,太子心里气得不行,这会儿她说要做姑子,他心里又于心不忍了。
她这么柔这么软,真没人护着她,能放心么?
溶溶不知道太子心里在片刻之间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只以为他气性大,还在生气,眼见没哄好,只好转移话题:“你带多少人过去?”
太子总算绕过了先前那一节:“二十人。”
“二十人?世子带了那么多人过去都出了事,你只带二十个怎么成?”
经过“改嫁”一事,太子非常享受这种被她关心的感觉,将她搂得更紧些,“这二十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手,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南诏那边朝廷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只是叛王还没抓到,我们骑快马过去,几日就能赶到了。”
“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要谨慎,不要亲自涉险。”
溶溶的心小,顾不了别人的安危,她只能顾刘祯。
“知道了。”
太子正欲俯下去再啄她一口,外头有人敲了敲马车的门柱。
溶溶想从他怀里出来,根本推不动他的手。二哥随时都可能挑帘,他不松手算怎么回事?
她扭了扭身子提醒他松手,却发现他把自己抱着更紧了。
“什么事?”太子冷着声音问。
外头果然是梁慕白的声音,“庆王看见侯府马车,停下来打了招呼,听说千岁爷在,想过来跟千岁爷问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