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晟出车祸的瞬间,袁诺正独自坐在包厢里,手里还捏着一双朱红色的竹筷子。当她还在纠结究竟要不要先吃独食的问题时,筷子就被那尖锐的吼叫声中的内容骇得掉在了地上。
而老板娘意外出车祸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瞬间就在农家乐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农家乐因为这个意外顿时乱作一团。
“娘呢,死人了,死人了!老板娘的车在水库那边被撞了,车上两人呢,浑身是血啊,整个车都翻过来了,车屁股都不见了,太造孽了哦。”
老板娘?林经理不是和老板娘有一起出去的吗?死人了?谁死了?
袁诺被吓的一激灵,脑袋顿时一片浆糊,下意识地赶忙跑到观景台栏杆边往下看,随后才反应过来般的跑下楼一探究竟。
整个待客大厅吵吵嚷嚷,连在各包厢吃饭的人都赶紧围了出来。还没等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袁诺已经迷迷糊糊跟着其他人一起坐上店里采办的面包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地点。
面包车开得很快,行进过程中路边的树木迅速地往后倒退,留下一片绿色的残影,那如同万花筒般的迷离简直乱了人的眼睛,可惜现在却没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十坝水库地处郊区边界地带,等他们到达现场时,救护车还没有赶过来。但此时却已经有不少周遭村落的人在驻足围观,不远处甚至还有几辆车停靠在一侧,整个现场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简直就跟在街上赶集似的,偶尔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企图靠近被毁的车辆一探究竟,企图施救,但面对如此惨烈的情况,却始终不得要领。
袁诺见状也顾不得许多,铆足干劲拼命把自己往人群里扎去,时不时还要用力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脑袋里只想着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赶紧确认车里人的情况。
等到终于如愿到达前方时,但袁诺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屏住呼吸,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圆,双手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唇,双腿也有些不自然的弯曲发抖。
虽然曾想过事故会有些严重,但想象始终没有直接目睹现场那么来的有冲击力。
红色,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此时的小轿车已经完全失去了刚刚的风采,整辆车已经狼狈的翻转在地,汽车引擎盖已经被掀翻,车头显然经过了严重的撞击,此刻已经彻底凹进去,而汽车尾部却直接完全不见踪影,车前的挡风玻璃已经震碎,不知哪里来的钢筋从挡风玻璃处直接贯穿整个车体。
车上的两人始终没有呼救,此刻的他们都悄无声息地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汽车两侧的门都从里面锁上,透过车窗依稀可以看到那猩红色的血液染透了林晟雪白的衣衫,额头的鬓角仍然流淌着鲜红色的温热液体,旁边擦身而过的钢筋触目惊心。
而坐在副驾驶的老板娘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她的情况显然更加险峻,从头蔓延出的血液粘住了本来风情万种的卷发;一根直径约1cm的钢筋直接插入她的胸腔,鲜血渗进她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裙子上,勉强可以从还有起伏的胸腹部判断,人应该还活着,但现在却急需专业的救护人员来确定两人目前的具体伤势如何。
踌躇片刻后,袁诺努力的奔跑过去,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打开驾驶室的门,握住车门手把的双手因用力过猛而开始泛白,可惜车门已经完全变形,最终也只能是徒劳无功。接着袁诺在围观群众的劝说下停止行动,毕竟这种行为是不理智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动作是否会对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十五分钟只不过转瞬即逝,但对此时的袁诺以及农家乐众人来说却显得极其漫长,当交警与救护车伴着急促的铃声赶来时,众人才轻呼出一口浊气,莫不感叹终于来了。
切割车门,斩断钢筋,看似按部就班,但动作却纯熟迅猛。
看着两人血迹斑斑的被抬上救护车担架时,袁诺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迅速泛红,她始终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两人,怎么刹那间就徘徊在死亡边缘了呢?
而此刻在四十米不到的距离,一辆体型巨大的水泥罐车正张牙舞爪的摆放在那,似乎还张扬着自己刚刚的功绩。道路旁被撞到后尾部的货车上,仍摆放着不少凌乱不堪的钢筋。
而两辆车的司机也都在接受交警的调查。
窗外的雨已经放缓了势头,只剩下一些淅淅沥沥的雨滴在敲击着窗外的雨棚。
端放在玻璃茶几上的两杯绿茶还没有被动过,只有袁诺手中仍端着杯子,杯中的茶已经凉了,而杯中的茶叶梗却随着她双手无意识的转动形成的漩涡而起起伏伏。
“袁小姐,也就是说你当时并没有亲眼看见车祸发生,对吗?”中年警察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手中的笔轻轻敲打着笔记本的封面,嘴里仍小心谨慎地求证着。
“是的。”
“那你还记得是谁第一个告诉你们发生车祸了吗?”
“记得,是老水井农家乐店里的员工,一个瘦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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