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慕容烈那双充满失望的、愤怒的眼睛闯进了她的脑海,他就那样盯着她,眼中疯涌着波澜万丈。
她眨了眨眼睛,心口猛地一痛,轻轻一抹嘴角,殷红的血正从嘴角里溢出来。
渐渐的,胸口越来越痛,绞得她眼前发黑。
“怎么回事?”她不停地抹着嘴角的血,惊讶地问。
鬼面人眼神一沉,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手指一抓,就搭在她的手腕上,他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最终像深灰色的死寂的海。
“你用碧晴毒的血给他解毒了吧。”他哑声问了句。
颜千夏扭头看他,嘲笑起他来,“怎么,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毒王?我可是师从大国师池映梓的,他教我的本事虽然不多,但足以对付你,若他还在,哪里有你放肆的机会。”
鬼面人的眸色渐渐柔了点儿,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眉眼上,这动作柔极了,熟悉极了。颜千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抬手,用力地揭下了他的面具。
还是那张薄情的脸,还是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
“碧晴和我的血融合了,我本身就是可解百毒的药,你得到宝了。”颜千夏又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捂着胸口慢慢坐下。
她能忍过无数种磨难,却忍不了这思念的折磨。
不管是池映梓还是慕容烈,还是年锦……或者魏子,她多希望现在有一个能在她身边,让她靠一靠,她现在有些害怕,她想到了碧晴发作时的痛,那种痛呵,此生难忘。而那个下毒的人,却不知是谁?为何这样待她,害她?
月儿起了。
她睡着了。
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安眠,她也满足。她所求的一向不多,可以吃饱,可以穿暖,不被人打,不被人骂,不忧生死……如此足矣。
这一点,路边的小摊小贩都可以得到,她呢?
门轻响,鬼面人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
颜千夏缩在床沿边上,一头黑发已垂到她的鞋上,苍白的小脸带着些许愁容。以前的她,可是天塌下来,也得美美睡个大觉的人物,当睡着的时候她都带了愁的表情的时候,她的心事该有多重?
“主子,夏王使者到了。”黑衣人在外面轻声说着。
鬼面人没出声,只弯下了腰,手指轻轻勾开了颜千夏的衣领,轻轻地剥落她身上的衣衫,露出她手臂上朱红的宫砂,
“你又摸我?”颜千夏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鬼面人,可是他连眼睛也不抬一下,继续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
“我很好摸?”颜千夏又问。
他突然就抬了指,在她的穴道上一点,颜千夏就失了语。
“颜千夏,若不出我所料,五日之内,慕容烈必到,我给你个机会,你亲手杀他,我以后放你自由,你不是最想要自由吗?”
颜千夏张了张嘴,又闭上。
慕容烈说她不懂男人,她现在有点相信,她真不知道这些男人脑壳里塞了什么稻草,要争要夺他们尽管去,为什么偏要扯上她?
他的手指又到了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拉住那根拴着龙珠的红绳,盯着龙珠看了一会儿,便松开,拉起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主子,夏王使者……”外面黑衣人又催促起来,还未说完,又听鬼面人说道:
杀……
魏王的人,夏王的人,他全杀了,分明就是想等慕容烈过来。
“他最容不得背叛,他一定会来亲手诛杀你。”鬼面人似是读懂颜千夏的心,轻轻一叹,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勾了一下,“可惜了。”
可惜了……颜千夏也这样想,她是怎么都不会动手杀人的,那砍在年锦胸前的一刀,就像砍在她自己身上一样,痛得她无法原谅自己。
突然,她坐了起来,伸手将腰带解开,只留身上绑着胸|部的布,那鬼面人反应不及,她光洁美好的身子已经露在了他的面前。
颜千夏的唇角漫起一丝讥笑,眼中尽是蔑视。这男人也是个草包,有色心没色胆,每日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只怕是那玩艺儿不管用吧。
鬼面人似是被她的轻视激怒,双瞳里怒光一闪,伸手就摁住了她削瘦的肩,用力摁在了床上,另一手却摸到了她的腰上,直接往她的小腹之下摸去。
颜千夏动也不动地躺着,手指却悄悄准备好了一枚银针,只要他敢俯下身来碰她,她就一针扎进他的脊椎,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