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乱靠着。
“是这个毒妇,就是她……告诉我们你们这群吴国狗贼的动向……”有人还要嘴硬,可身上越来越痒了,骂声也渐破碎起来。
“我说,是……”终于有人熬不住了,哭丧着脸说了一句。
能熬得住刀割剑刺,却熬不住蚀骨的痒,那人指出了被收买的侍卫,居然是跟了慕容烈许久的一个小子,那人脸色一白,直接跪到了慕容烈的面前。
慕容烈也不出声,起身就走。
颜千夏看向台上,那名花流的楼主居然还在弹琵琶,对发生的一切就像看不到一样。
“不用看了,他就是个瞎子。”慕容烈淡淡地说了句,颜千夏扭头看去,隔着流云纱,那人手指还在急速翻飞。
“名花流,是我的。”慕容烈又补了一句,把手伸向了颜千夏。
鬼面人有碧落,他有名花流,要控制天下,怎可能不想千方百计去控制江湖。颜千夏想去的那片江湖,也是他的。
身后惨叫声连连,听得颜千夏心里发毛,那些杀手肯定没命了。
“别杀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颜千夏心生不忍,这些人也算是忠于国家,她也给他们惩罚了,让他们痒过了。
“今日不杀他们,明日他们就会来杀你我,舒舒,有时候善心不得,对敌人和善,就是给自己自掘坟墓,记着这一点,永远不要犯错。”慕容烈侧脸看向了颜千夏,缓缓抬手向她。
颜千夏没动,慕容烈果然很给她面子,她几番折腾,都能好好活着。可下一次呢?颜千夏打了个冷战,她想利用慕容烈达成目的,是不是太幼稚了?
慕容烈哪里是别人可以利用的,他就是只狮子,利爪足以撕碎一切想触犯他龙颜的人。
“怕我?”慕容烈唇角扬了起来,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只要不背叛我,你就永远是我最疼的那个女人。”
“哦。”颜千夏闷闷地回了一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今天就是带我来受教育的。”
“孺子可教。”他低笑起来,太宠她,她会无法无天,不给她点警示,谁知道她又会打什么鬼主意?
“我还要尊你一声恩师?”颜千夏轻嗤一声,自已跳上了马车。
马车后,那红衣男子也跟了过来,到了慕容烈面前,轻一抱拳,便抱着琵琶,私自往前去了。
颜千夏喜欢这男人,不卑不亢,不向慕容烈献媚!有风骨!
“他叫什么?”
“千机。”慕容烈淡淡地说了一句,翻身上马。
颜千夏念着这名字,越加喜欢了,觉着,这名字真有些灵性,或可以,交个朋友就好了。
正要出发,颜千夏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没来得跳下马车,就扶着车门,往外一顿猛吐,这呕吐太折磨人,几乎把她的心肝儿都吐出来了。
好半天她才缓了些,慕容烈已经拿着帕子,托着她的小脸擦了起来。颜千夏没抬眼,没看到他脸上此时满是狐疑和期待的神情。
“舒舒,你这个月的月事,怕是迟了些日子了。”慕容烈沉吟一会儿,低声提醒了一句。
颜千夏猛地一怔,上回在锦州,她配了好些避孕的药膏贴着了,理应没事才对。她瞟了一眼慕容烈,缩回了马车,这才扣着手腕给自己诊了起来。
如同缓缓的琵琶曲,节奏均匀地滚过,又像一盘玉珠儿,一颗颗全弹在颜千夏的心窝窝里。她的脸色渐渐白了,这居然是喜脉。
怎么可能,她居然怀了孩子!
“舒舒?”他掀开了车帘子,伸头看她。
“我着风寒了,回去吧。”颜千夏匆匆说了句,闭着眼睛不看他。
慕容烈的脸上,三分怀疑,三分失落,三分恼火,难不成是昨儿在书楼上,他把她弄着凉了?他也不骑马了,和她挤在马车,解开了披风,把她包进了怀里。
颜千夏很慌,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她这一生都回不去了吗?
那,她的梦呢?
“年锦,去传御医侯着。”慕容烈往马车外说了句,颜千夏即刻尖声说道:“不要,我自己能瞧好。”
慕容烈低头看向她,明明想问,却生生把疑问吞了回去。
颜千夏的性子太烈了,他怕惹到了她,她会一怒之下又做些无法收场的事。堂堂一国之君,却在此时患得患失,慕容烈自嘲地笑了笑,趁她正心乱时,手指静悄悄地扣上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