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他的视线紧盯着颜千夏,暗自记住了她的步子和旋转时用的技巧,看着看着,他就想到了颜千夏面具下的面孔,素净,白皙,灵动的小脸儿。
她拉着顺福宽大的袖子,教他前进后退,旋转,顺福盯着她的脚看着,生怕踩到了她,于是动作越来越生硬,没一会儿便跳得大汗淋漓的,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而颜千夏却旋转得轻盈,汗水把她额前的发给濡湿了,小脸红通通的,一笑,眼睛就一弯,像两弯月儿似的,盛满了柔情蜜|意,这柔波不时扫向慕容烈,扫得他心尖痒痒的,恨不能立刻就把她给抓过来,狠狠索取,蜜|意一番。
可是,不能!
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太在意,他还得把她还给秋歌。
堂堂皇帝,怎么能占着臣子的女人不放?名花流为他出生入死,他若这样做了,倒真有些小人行径……好吧,他已经太小人,都把这女人给宠幸了。
他有些纠结,不知此事如何办才恰当。
堂堂天子,本来要一个小女子是极简单的事,抬抬下巴,便有无数美人被送进宫来,巴望着他的宠幸。
他也可以不要这女人,可也奇怪了,自莫名其妙的颜千夏消失之后,自他开始犯了这头疼的毛病之后,这个小五,还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安心的女人。
“皇上,奴才愚笨,真的学不会。”顺福跳得一身是汗,又苦着脸绕回了慕容烈的面前。
慕容烈轻哂一声,站了起来,“知道你这奴才愚笨,不过,这舞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摆驾辰栖宫,小五,你也跟着伺侯,去见识一下真正的舞蹈。”
他说着,大步往大殿外走去。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可苦了颜千夏了,她方才因为跳舞,把绣花鞋踢远了,现在光着脚呢,可也来不及穿,他人已经到了高高的门槛边上,正扭头盯着她,她只有硬着头皮赶了上去。
他的视线往下移,她一双莲足红通通的,是因为刚刚运动的结果,他的脑子里突然就不争气地想到了把这双莲足握在掌心里把玩的画面,一面把玩,一面品尝她的身子,那种享受的过程,突然就让他心思荡漾起来。
这感觉让他有些不喜,他迅速别开了脸,刻意忽略掉她赤着脚的事实,大步往前走去。龙辇停在外面,他坐上去,十六人抬的金辇稳稳托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辰栖宫的方向而去。
顺福走在金辇边,不时拿眼角偷瞄颜千夏的脚,虽然是汉白玉铺就的路,不会硌脚,可关键是以后慕容烈若想到他居然让爱妃的小脚丫在这么多人面前露着,一怒之下挖掉他们的眼睛怎么办?
可他偷瞄颜千夏脚的举动,很不巧地落进了慕容烈的眼中,双瞳敛起幽光,他不悦地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顺福,你也想光着脚?”
“皇上,小五姑娘好歹是皇上的夜侍,这样光着脚,只怕不妥……”顺福吭哧了一句,连连表着忠心。
“有何不妥,名花流的女人罢了,若知廉耻,就不会赤着脚跳舞。”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这样说了,就能把刚刚他脑海里升起的念头给打发掉。
颜千夏嘴角抽了抽,把脸别开,不去听慕容烈这令人发狂的破烂话,总有一天的……她想,总有一天,把这话全塞回他的嘴里,狠狠压他一回。
——
辰栖宫,正歌舞升平,琴瑟丝竹,舞姬妖娆。
各王妃、夫人都坐于殿中,正举杯向颜殊月敬酒。
颜殊月身着大红凤袍,头戴凤冠,高坐台上,她强行微笑着,听着宫婢在她耳边小声禀报着帝宫中正在发生的事。
什么,居然搂着慕容烈的腰跳舞?
那个女人,那个来自异世空的妖孽,又在勾|引慕容烈!她把池映梓的心勾走了,还不肯安份,居然又回来了,还想霸住慕容烈!
不,她颜殊月不甘心!
她佯装镇定地微笑着,环视了一下殿中的女人们,她们和她一样,精心装扮过了,盼着慕容烈过来,尤其是那个司徒端霞,颜千夏一走,满宫女人唯她独艳。今天她穿了件深紫色的宫装,宽宽的腰带束得纤腰若柳,胸前更是波涛汹涌。
可是,这个蠢女人,居然又把颜千夏给弄进了宫!
颜殊月想着那张脸,就恨得直攥拳,她忍耐至今,只想等着慕容烈度过这段日子,便能完全忘掉对颜千夏的情爱,只记得颜殊月一人的温柔和美好。可她万万没想到颜千夏这么快就回宫了,还得到了名花流的帮助。
指甲扎得掌心正痛时,外边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