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一见到他就跟小狗见了肉骨头,眼睛直闪光,动不动就想吃他豆腐,顶着一张卖萌的脸故意和他撒娇。
这些情不自禁的脑残少女心行为,他虽然不言不语,是不是早就看在眼里?
阿浔怂了。
一想到她家师父可能早就看透她的不轨心思,她就连在他面前多待一秒、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心虚的看了一眼玄泽,她胡乱的点了点头,应付道:“嗯,师父,您说的对,回头我回家劝劝我堂姐主动去争取一下真爱。”
玄泽:“……”
虽然不想打击她,但是这种事貌似只有男方努力争取才行。
他动了动,想告诉她不要贸然行事,却见她捂着肚子急不可耐的转头跑走了。
两只小细腿比兔子跑的还快。
玄泽皱眉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眸色渐深,薄唇慢慢抿成了一条直线。
躺在香香软软的床上,阿浔捂着脸翻来滚去,深深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她刚刚绝对算得上落荒而逃。
她平常真是高估自己的脸皮厚度了。
当她认为暗戳戳的少女心有被戳破的危险时,第一时间想的是逃避,而不是勇敢面对,所以撩汉表白什么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后来的两天,伺候玄泽的一天三餐的时候,阿浔乖巧的像个大家闺秀,身体力行的说明了什么叫安静如鸡,本就不强的存在感几乎化为零。
玄泽几乎快要习惯了她用一副苦大仇深的忧愁表情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在他旁边唠叨,她突然沉默下来,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猜想八成是因为和祁天启婚约的事情。
吃过晚餐,沉默寡言的小少女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碗筷。
玄泽静静的看着她,突然低低沉沉的问道:“你为何不想嫁给祁天启?”
阿浔手一软,两双竹筷“啪嗒”一声敲在瓷碗边缘。
她捏了捏发麻的手指,垂眸想了下,小小声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啊,我想嫁给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不是嫁给一个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那我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两情相悦……
“你真的懂什么叫两情相悦吗?”
他忽然发问,声线寒凉,细细听来总有股质问的味道在里面,阿浔愣了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哑然了好一会儿,她才嘟嘟囔囔道:“就是喜欢一个人呗,心甘情愿和他成亲啊,过一辈子啊。”
两情相悦嘛,字面意思就一目了然啊,有什么不懂的?
阿浔疑惑又古怪的看向玄泽,男人墨发下的俊脸冷峻又从容,深邃的黑眸专注的盯着她,他的嗓音有一丝低哑,“那么,阿浔,我问你,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嗯?”
阿浔又被他问住了。
前世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过得并不好。
后来因缘际会遇到她的老头子师父,老头子是个半吊子天师,教了点她皮毛,其实皮毛都算不上,只是告诉她做这行需要哪些工具,又教了她几招假把式,之后她就跟着他去到处招摇撞骗了。
出师后没多久就被车撞穿越了。
那短暂的一生里,除了赚钱,让自己吃饱穿暖,再没有其他追求。
这一世呢?
说起来,阿浔自己想过,假设她没有穿越过来,那原主会不会安然接受命运嫁给祁天启?
应该会的吧。
天煞孤星能有一个死脑筋的男人娶就不错了,不想孤独终老的话,就坦然接受自己的未婚夫心里装着自己的堂姐。
但是偏偏现在主宰这具身体的是阿浔。
她不想嫁。
她想要的、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好好活下去,就算不那么称心如意,也不希望自己的终生大事掌握在别人手里。
她抬眸,稚嫩的小脸透着孩子气,但也难得的严肃认真。
“师父,您不是说会帮我逆天改命吗?这就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眼下我只想跟着师父。倘若……”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娇软的声音轻而幽,“倘若有幸,我希望有一天能嫁给和我两情相悦的男人。”
玄泽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收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无声无息,却又散发着令人心窒的气场。
阿浔吸了一口气,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反问,“对师父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男人眼帘微抬,干脆又平静,“没有。”
阿浔莫名其妙的心口一闷,下意识的追问:“怎么会呢?”
“修习玄学,讲究清心寡欲,不能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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