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含笑说了声“好”。
既然都已经撞上了这样的事,且不论是切合,还是人为,再不去白家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路上,白燕芳一直同她说些感激之类的话,若不是陈云诺之前偶然见过她,险些都要以为这是个柔弱可期的小姐了。
没多久便到了白将军府。
如果之前说长宁侯府简约大气的话,这个白家就近乎清贫了。
陈云诺一路往前走着,总是不由自主的用余光去看顾诀,要不是两人都是一身男装,她就直接去拉他的手了。
“咳咳。”
她掩袖轻咳了两声。
终于让那人看过一眼,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可她就是没来由的觉得这人不太高兴了,也是难琢磨的紧。
还没等想一想,前面带路的白燕芳已经转身问道:“云公子不舒服?可是来了这平沙城水土不服?”
正说着话,陈云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那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少年正站在廊下,冷冷的看过来,一言不发。
白燕芳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这是云公子和顾公子,快让人上茶。”
招呼着人往厅里去。
顾诀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温声说:“走了。”
廊下树影摇动,那少年身形卓卓,忽然上前拉了白燕芳一把,“你跟我来。”
“你拉我做什么?”白燕芳显然有些不乐意了,低声道:“你没看到有贵客来访吗?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再说?”
说完就把自己的手飞快的抽了出来,朝着两人笑道:“请随我这边来。”
白将军自几年前就身子不太好了,上头又一直有人压着,久而久之就成了个挂名将军,府里头下人更是寥寥无几。
这个白家小姐到一直都是平沙城数的上的美人,十八九了还没有出嫁,如今看来倒是个会挑人的。
坐下后不久,白建泽便过来同顾诀见礼,见到他身边还有个容貌出众的小公子也识相的没有过问。
白燕芳再在一旁把方才在酒肆的事情一说,不知道是不是陈云诺的错觉,总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无缘无故又红了脸颊。
不由得心下警铃大作。
以她家顾大人这招桃花的命格,该不会又来一个吧?
陈云诺袖下的手不由得拢了拢。
顾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只道她是为了白锦书的事有些忐忑。
几人坐下来便开始说六皇子的那档子事,黄家父子齐齐丧命,长宁侯也走的突然,这文书倒是递上去了,朝廷新派的人却还没有这么快到。
少不得白建泽要先顶上。
这临时顶上的,是断然不敢随便乱来的,刚好碰上顾相在此多问问总是没错的。
只是头一次去请就被回绝了,白建泽心下还有些忐忑。
没想到一转眼自家女儿又把人请来了。
粗略说了几句,白建泽才想起来什么一般,让白燕芳先退下了,不由得看了陈云诺一眼。
顾诀淡淡道:“不是外人。”
陈云诺心虚般饮了一口茶。
真不是什么好茶,她一想那个冷得要生冰的少年,顿时什么都没得计较了。
白建泽是个儒将,生的也不那么五大三粗的,心思还颇为细腻。
试探性的问了问长宁侯府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毕竟是在平沙城发生的,还关系到皇室之子。
里头的事不是一两句说的清的。
顾诀道:“再过几日,白将军自会知晓。”
这人要卖关子的时候,谁也撬不开嘴。
陈云诺揉了揉眉心。
忽听身侧人道:“此次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望白将军能如实告知。”
墨眸落在了她身上。
陈云诺抬起来头来,唇色微白。
白建泽诧异道:“不知是……”
“白锦书是将军从何处领养的?”
她问的直接。
白锦书不是白建泽亲生的儿子,这并不算什么秘密,他还一直想把女儿许配给这个养子。
这些在平沙城里一查,也就知道了。
陈云诺想知道的并不止这些。
“锦书他……”白建泽显然是吃惊的,好在很快便恢复过来解释道:“是我一次回乡的途中捡来的,这孩子勤勉又好学,一手破云枪耍的比我鼎盛之时还胜几分……”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偏了话头,开始称赞起这个人来。
这一脸的与有荣焉倒不像是作假,话有几分真倒真的不好说了。
陈云诺也不打断他,静静的听白锦书是个如何孝顺、勤勉的人。
“只可惜了,他年幼时被火烧伤的脸。”白建泽轻叹了一声,“这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是生的极好的,如今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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