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转一时竟无言反驳。
只听陈云诺留下一句,“路先生先歇了吧。”
这人都出动了,总得留几个淡定做样子的。
声还没落下,人已经从窗口跃了出去。
顾夫人做起这种事来,还真是得心应手的很。
东边的静室离得有些远,雨夜里树影摇晃的,同她的脚步声所差无几。
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打斗的声响。
小道童在门外喊,“师叔,有贼人来观中盗物,观主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左右屋里齐齐点了烛火,由顾怀南带头,一众人换了衣衫都朝前边奔过去。
陈云诺又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走出来。
四下看了无人,才匆匆穿过廊下。
应该是宜王妃无疑。
许久之后,这一处终于没了人声。
陈云诺轻声越了过去,推门进宜王的静室里,里头燃了香。
若有似无的参了点宁神散,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烛火倒是亮了好些,整个静室都照的亮堂堂的,夜风从窗户缝里透进来,室内一阵阵的暗影流传。
她在里头环顾一圈,伸手轻轻从架子、壁画上敲过。
都没什么问题……
她伸手去动了动地上的香炉,没推动,转了一下,书架后开了一扇暗门。
瞬间跃了进去,暗门再次关上。
谁家还没点暗室密门什么的,陈云诺以前就喜欢跟着华岸干这事。
虽说收手好些年了,这灵巧的劲儿还是在的。
里头竟然是间同外边一模一样的静室。
在这呆着,基本上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喧嚣,连风雨声都被隔绝在外了。
榻上盘坐着一个人,面容清隽俊美,眉眼如画。
只是闭着双眸,连她进来了,都不曾睁开。
“顾诀。”
陈云诺轻唤了一声,轻易到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榻上那人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一般,静静的盘坐着,飘摇的烛火笼着他如玉般的脸庞,多了几分生人勿近。
陈云诺快速走过去,脚下一动,便有暗箭飞射而出。
她连忙一个下腰,又往后退了一步,才险险避过。
短短五步之遥,隔着她与顾诀。
那人依旧未醒,闭着双眸也微微皱了眉。
陈云诺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盘坐在地上,伸手勾到了地上的箭羽,折成了一小节一小节的。
朝顾诀身上的穴道打了出去,没有内力只能借助巧劲儿,也不知道外面能坚持到几时。
她头上很快冒出细汗来。
“顾诀!”
一声声的唤他。
宜王一直不让几个儿子参政,她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这样,大有强行拉他出朝堂的意思,甚至不惜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手边折好的箭羽都用完了,顾诀还是没醒。
她咬了咬牙,在心下盘算这方才那几步的布局,飞快的脚尖一点就越过去。
不曾想最后一步的时候,底下忽然射出一枚箭羽来,她避无可避,只能伸手去接。
身后那人忽然伸手一捞,将她抱入怀中,“一一。”
不晓得为什么。
她看着顾诀漆黑如墨的眼睛,就想哭了。
就是太丢人,硬生生给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有点凉。
顾诀低头,脸颊在她手心蹭了蹭,“怎么回来了?”
声音也有些哑了,不似平时那般清越。
陈云诺瞪着他,凤眸都差点瞪圆了。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两人正相拥着,此情此景之下,怎么应该有些小别后又重逢的喜悦。
顾夫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轻的说:“我想你了。”
我想见你,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便是千山万水,也
顾诀微微一愣,薄唇的笑意微微晕染开来,“我也是。”
“是个头!”
陈云诺从他怀里站起来,没来由的恼火,“你就不打算自个儿出去?”
宜王也是脑子进水了!
顾诀抬眸看她,自然而无奈的说:“睡过头了。”
她都快爆粗口了,硬生生又憋了回去,“那么,睡过头的顾相大人,我领你回家。”
扶着顾诀从榻上下来,眼前看着并无什么机关,就是不好轻易走动。
陈云诺说:“早知道把万千言那家伙叫来了。”
那家伙……片刻之间的功夫,就能把这里拆个精光。
两人先前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再这样下去,顾怀南很快就要回来了。
陈云诺在这方面有超乎超人的认知,就是顾诀不说,就绝对不问他宜王府的事。
任何有关的,全部都略过。
她刚要伸手去试,“跟紧我。”顾诀已经平缓的一步走出,紧接着二步三步,很快就脱离了危险范围。
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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