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什么兴趣。
他目光落在杯盏里,眸色黯然。
酒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却不是心上人。
忽然间,琵琶忽然断了弦,夏侯笙惊呼了一声,然后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四下的宫人都变得十分之紧张。
顾诀微微皱眉,瞥了一眼珠帘之后。
琵琶摔在了地上,夏侯笙惊呼到一半似乎又是强忍住的,扶着桌案弱弱道了一声,“顾大哥,我有些身体不适,失陪了,马上回来。”
他淡淡移开目光。
左右宫人很快就人扶回了寝殿。
重重白色的帘帐飘扬,最深处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一双手生的白泽纤细,指甲却鲜红如血。
夏侯笙捂着自己的脸痛呼,“我的脸……我的脸又开始疼了……快救我!”
那人转过头来,美如人间绝色,却带着一股子妖异,“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不可见光吹风,否则你这张脸就是神仙也保不住。”
“这么久以来,我还头一次出去。”
夏侯笙急的想哭,却不敢让眼泪划过脸庞。
左右两个侍女扶着她,却瑟瑟发抖的不敢再近前一步。
“你要我救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那人含笑轻轻抚过自己的手,在夏侯笙命人扶着往前的时候,忽然一瞬间睁大了双眸。
指尖如利刃一般划过那那个侍女的颈部,腰间的披帛左右一套,将人倒挂在房梁之上,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落在热气萦绕的浴桶里。
“请吧。”
那人笑意温柔,慢悠悠的往浴桶里撒着花瓣。
夏侯笙站在几步开外愣神许久,整个都颤抖的厉害,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浴桶。
血腥气混杂着浓烈的香气在周身蔓延着。
她一遍遍的抚摸着自己被灼伤的肌肤,被丑陋疤痕密布的脸部。
那两个被划破颈部的侍女就这么被倒挂在屋梁上,死命的挣扎着,用无比凄惨的眼神哀求着,挣扎的想要延续的自己的生命。
夏侯笙怕的厉害,一直颤抖着。
那人轻轻掬了血水洗濯过夏侯笙的脸颊,“你怕什么?她们越是痛苦,流出的鲜血就越新鲜,你想想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别说就是这几个侍女,就是再多的性命来换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应该的……”
夏侯笙不断的重复着几个字。
随着鲜血的不断涌入,屋檐上的那两人逐渐挣扎不动了。
“我要我的脸,我要和顾大哥好好的在一处,她们本就贱如蝼蚁,什么都不是……”
陈云诺从暗格里出来,四周满是血腥气,看到就是这么一幕。
那个白衣女子警惕性极高,当即就转身看,重重帘帐都被暗器隔开,瞬间就逼近了陈云诺。
有点眼熟。
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就接住了那几枚暗标,飞身跃上前,一并送还了那个人。
还顺带着将房梁上的那两个人也放了下来。
人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倒是浴桶里那一个惊叫声异常尖锐,飞快的拿过一旁的衣物裹住身子裹住整张脸。
也挺眼熟的。
没来得及多想,那白衣女子已经拉下一道白绫,沾了血水朝陈云诺飞卷而来。
她其实挺恶心这些,当即拉了一道帘帐将那人的卷了,交缠着谁也不肯先放,便有一瞬间的僵持。
殿里灯火有些昏暗,两人过招之下又有风声骤起。
顿时看的就更加不真切了。
陈云诺速度奇快的扣住白衣女子的手腕,猛地一下卸了,就着灯火将人拉回来一眼。
“果然眼熟。”
那人自然也是认得她的,当即就送了她一记催心掌。
陈云诺掌心运力,以寒冰烈焰相挡,瞬间将人打退数步。
“万千言找你这么多年,不曾想居然让我先碰到了。”
她拂袖,数枚银针一同朝着那白衣女子发出。
眼前这景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的出来。
必然是用了极其残忍的秘术。
长生谷是这些秘术的始祖,将离更是各中高手,可她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将离对长生谷里人用过如此残忍的秘术。
反倒是外面这些人,在不断的败坏这长生谷的声誉。
“你提他做什么?”
白衣女子倒是先怒了,转而同一旁的夏侯笙道:“你不是想恢复容貌吗?陈云诺的血就是最好的药引,她一人可抵三百处子之血。是她毁了你的绝色容貌,还抢走了你的顾大哥,杀她取血岂不正好?”
陈云诺眸色微寒,“看来我当年只砍你一一只手真是太便宜你了。”
那人身子徒然一怔,绝美的容貌变得有些扭曲,“你还敢提!”
夏侯笙那边已经按下了墙壁上的机关,“说的极是,若不是你,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