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对您说……”
任羽锋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他双手抱胸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道:“跟我来。”
他们走到关着风霁白的那个屋子里去,任羽锋首先散了一下风,然后叫石头进来。
石头蹑手蹑脚地进来,弯着腰好奇的打量着地上昏迷至人事不省的风霁白,嘿嘿一笑:“哥,这就是那个大官啊?咋看着那么弱鸡呢……”
“说吧,别废话。”任羽锋走到角落里去,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示意石头开始。
“哦,是这个样子的……”石头清了清嗓子,然后认真叙述道,“我到城里后发现有些古怪,您猜怎么着,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任羽锋的面容沉浸在昏暗的光线下,只依稀看的出锋利俊朗的轮廓,听到这话,他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波澜不惊道:“料到了。”
“啊?”石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什,什么料到了?”
“我也发现了蹊跷。”任羽锋回想着在烈山劫人的异像,当时的确不像是有发生什么的样子,就算朝廷不拿他们当一回事,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么……”石头觑了一眼地上的风霁白,面露难色,“那这个人不是白劫了,现在城门管的不严,咱们可以连夜趁乱出去!”
“我说了,有蹊跷。”任羽锋冷冷地道,很有效的止住了石头的躁动,“你觉得真的有那么容易?”
两个人此时陷入了沉默中,石头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而任羽锋则沉浸在长长的思考之中。
整座京城都浸润在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之中,多年的江湖生涯令任羽锋有着足够敏锐的预知力,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此时,又一个人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看着任羽锋道:“锋哥,海林回来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任羽锋的思考,而一旁的石头已经大叫起来:“什么?海林?他没有死?”
任羽锋眼神一暗,站直了身体,然后低声道:“他人在哪儿?”
那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道:“在屋外面呢?他们不让海林进屋。”
“石头留下,你,跟我来。”任羽锋大步走出去,那个人赶紧跟上,留石头一人待在这个里屋中。
“咋回事啊……”石头百思不得其解。
……
屋外狂风大作,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孤独的站在门外,在相隔十步之外,是与他怒目相对的众人。
“你居然还敢回来!”
“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
那些人的愤怒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快要将那个人淹没,而那人却始终一言不发,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你们让让!锋哥来了。”听到这声,人群才分出一条道来。
任羽锋面色沉郁地走过来,直到走到人群与那人中间,才停下来,冷冷道:“你回来干什么?”
那人终于有些动作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任羽锋,眼神沧桑呆滞。
突然,那人猛地往地上一跪,狠狠磕了好几个响头:“锋哥!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没有地方去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完全是沙哑而哀泣。
任羽锋不动声色,而他身后的人也只好跟着他站着。
“王伯,刘叔,你们都是看着海林大的啊……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实在不是故意的啊……我掉在陷阱里没有死,藏在烈山上藏了整整一天……这才趁乱出来找你们啊……”
他一个个哀求着,身后有些年龄大的老人不免有些动容。
“对了锋哥,我有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听……烈山出事了啊……”
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任羽峰,但是转接着,人就倒了下去。
任羽锋垂眼想了一会儿,然后道:“把他带进去吧。”
众人只好将人给搬进去,毕竟是自己人,也不忍心就这样让他去死。
海林被扔在了关押风霁白的那个内室,任羽锋只留了石头一人在,但转眼,任羽锋他自己也跟着进来了。
他反手关上门,沉声道:“把他俩弄醒。”
石头得令,先是按着海林,让他悠悠转醒,海林哎呦哎呦地小声呼痛,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然后是风霁白,石头俯下身去,任羽锋只是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看着。
“诶?锋哥,这人伤太重了,怎么弄都弄不醒。”石头道。
“你不是藏着一瓶金疮药?给他洒上。”任羽锋淡淡道,也记起来自己给了这人深深的一刀。
“哦。”石头苦着脸,这可是他的私藏啊,要是这路上出了点啥事,说不定能救命呢,但是锋哥的话他不敢不听。
过了一小会儿,石头却突然表情复杂地抬起头来,然后一字一顿,艰涩地朝着任羽锋道:“锋、锋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她、她是个女的啊。”
任羽锋那双如鹰隼般的利眼一愣,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