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大胆直接,底下的男人们都跃跃欲试。
“我要的这位郎君,无论是容貌、品行、才德都必须是上上品的,所以今日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考量,羽裳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有这般的男子。”
她淡淡一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那三个要求:“我会从诗赋、武学,以及最后的品鉴来考量,如果有对羽裳有所心仪的侠士公子,便可留下来,随我到后花园中。”
祝羽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缓缓地从台中走了下去,那山庄里的客人,只要是年轻无妻的,几乎都留了下来。
风霁白微微扬起了头,她在看一株远处枝繁叶茂的树。
树上坐着任羽锋,他恣意靠在粗壮的树桩上,手上还拎着一壶春梁雨。
只见任羽锋斜斜看向风霁白,两人的视线在遥远的空中对视着,良久,任羽锋点了点头。
风霁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人群走向了后花园。
在那后花园中,祝羽裳果然已经设好了所有,她不经意一瞥,又看到了那月白色的身影。
祝羽裳低头笑了笑,然后对着人群道:“这第一项,就是诗赋了,只要能都对的上我这句诗,便都能留下来。”
风霁白一瞧,这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一句诗。
这诗并不难,风霁白微思片刻,便下笔写出了下句,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香风靠近了她。
风霁白一抬头,就看见祝羽裳走过她身旁,对她遥遥一笑。
然后她便走到了下一人那位置上,风霁白不动声色地以袖子遮住了口鼻,然后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这味道真是太呛人了……风霁白很是憋屈地想着。
她轻轻松松地过了这一关,然后在接下来的武学中,也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了一半的人。
这时,祝羽裳才对他开口:“不知这位公子,师承何处?”
风霁白一顿,然后才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灵霄。”
祝羽裳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嘴角小小的扬起:“在下一直很向往灵霄派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亲自去看一眼啊。”
在她说完这一句的时候,风霁白才深觉自己似乎是成为了祝小姐很是中意的人,因为周围的人的目光快把她戳成筛子了。
“呃……这个,灵霄并不比的上您这万羽山庄的美景。”她徒劳地回道。
“哦?是吗?”祝羽裳歪了歪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其实风霁白并不擅长处理这个,她在京城中不乏有女子向她示好,但是都被她给一一抵挡住了,手段特别雷厉风行一视同仁,京城中的女子不知道因为伤心撕掉了多少手帕。
但是这里明显不可能,她还要拿到鬼骨玺呢,在没有看到鬼骨玺的那一刻,她只能按兵不动。
“最后一项是品鉴。”祝羽裳对着剩余的众人一笑,然后接过旁人端过来的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这是一样很特别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谁能说得出它的名字。”祝羽裳看着众人,眼中闪着不定的光芒。
风霁白的心突然狠狠一跳,随着那块红布被缓缓掀起,一点点荧绿的光芒泻了出来。
那件宝物正是鬼骨玺。
众人发出一阵抽气,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精致的仿佛不是人间物的东西。
风霁白攥紧了手心,她一直紧紧地盯着这个鬼骨玺,同时心里疑惑道:另一个在哪里?
“这一个,是假的,真品我还藏着呢。”祝羽裳神秘莞尔一笑,她拨弄着这个东西,道:“所以谁能说出来这个是什么呢?”
众人发出细细索索的讨论声,但是都是一头雾水的。
风霁白对上了祝羽裳打量她的眼神,她走前一步:“这位公子,你知道吗?”
风霁白拿捏不准她的意图,任羽锋曾经告诉过她,这个鉴宝大会就是为了他而准备的,但是祝羽裳却堂而皇之的将鬼骨玺拿了出来,即使是这是一个假的。
想了片刻,风霁白还是淡淡开口道:“我倒是听说过一物,其质如玉如骨,碧绿通透,上下六面雕刻了好些图案,似是那六道之中的地狱道之景。”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风霁白,连唇角处的笑意都没有变过半分。
“——其名,鬼骨玺,不知道是不是此物。”
祝羽裳眼眸一亮,她似乎很是兴奋,上前了一步道:“就是此物!”
……
后花园中只剩下了她二人,其余人都散尽了。
风霁白喝了一口茶,终于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不知……”
她本来想问祝羽裳鬼骨玺的真品在哪里,但是祝羽裳比她更快的开了口:“不知道公子为何钦慕于我?”
风霁白一愣,索性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立刻道:“祝庄主天生丽质又聪慧能干,这天下之人何人不钦慕呢?”
“你倒是嘴甜。”祝羽裳一笑,然后走了过来挽住了风霁白的手,她仰头道:“我有一个东西想要给你看。”
风霁白神情一动:“什么?”
“自然是鬼骨玺。”说到这句,祝羽裳的表情微微有些落寞,语气更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哀伤。
她带着风霁白走进了库房的密室之中,然后絮絮叨叨地讲述了十年前发生的一切。
祝羽裳在密室里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面容,只是一个劲地将那些往事一一吐出。
风霁白无法打断她,只能默默的听着,直到走到一个石台前。
一枚真正的鬼骨玺摆放在那石台上,风霁白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怎么……不是有两枚吗?”她不自觉就喃喃出声。
“还有一枚,不就是在你那里吗?”祝羽裳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风霁白刹那转身,只见祝羽裳已经换了一副神情,表情比冰还要冷冽,但是又含着一丝凄然。
“任羽锋,那么多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风霁白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前一步将鬼骨玺收入手中,然后急忙向她解释道:“祝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她仿佛魔怔了一般,一步步走向风霁白,没有看那鬼骨玺一眼。
“从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那是你,你又回来了。”
风霁白叹了一口气,她拢起手心,道:“祝小姐,我真不是他,我只是借用这个鬼骨玺,借用完了就会还给您的……”
“不!你就是他!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祝羽裳的神情已经疯狂,她逼近了风霁白,风霁白不好挣脱,她并不想伤害祝羽裳。
“我……”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祝羽裳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意,在风霁白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一声轰然的爆炸在这密室中响起。
天地仿佛在晃动,风霁白被一股重压推到了地上,紧接着,她从口中品出了血腥味。
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风霁白艰难地睁开眼睛。
这个人正是任羽锋,他低眼看着风霁白,冷冷道:“你真没用。”话虽如此,但是他还是将风霁白整个人抱入了怀中。
他抬起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祝羽裳,对上祝羽裳惊讶的眼神,忽然勾唇一笑:
“小丫头,你认错人了,我才是任羽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