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注定是煎熬的开始。
季薇很快振作起来,通过医院方面联系国内外最好的脑科医生。
手术一定要做!
她不能失去自己的丈夫,烙诚更不能失去他的父亲!
……
入夜没多久,苏熠晨开始发起低烧。
大人在会议室里商讨关于手术救治的各种可能性,烙诚则在病房陪着昏睡的爸爸。
大哭一场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季薇想把他送回苏宅,他坚决要留下来,秦亦是唯一支持他的人。
所谓成长,大概就是在你丝毫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与你一记重击。
很痛,你狠狠的摔了一跤,甚至流了血。
你看到皮开肉绽的伤口,你坐在地上哭得无助,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你却不伸出援手。
直到你清晰的认识到,这样的时候,唯有自己站起来,一切才会重新发生改变,才会有好转的可能。
病房里很安静。
家庭影院在连续运作了好多天后,难得被遗弃在一边。
许多张科幻电影的碟片散落在茶几上,只凭封面,烙诚都能绘声绘色的说出每个故事。
灯亮着,电子仪器发出均匀却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烙诚趴在床边,仰着脑袋默数挂瓶里落下的水滴,他希翼着,等这几瓶冰凉的药液全都输入到爸爸的身体里,他就会好起来。
苏熠晨从不让儿子失望,在挂瓶还有一半之多时,率先睁开眼睛。
“爸爸,你醒了?!”小家伙激动的站起来,恹恹的眸色霎时清亮。
他的黑瞳牢牢紧锁在苏熠晨的脸上,和那双睁开的眼睛做对视。
苏熠晨是有些没想到,再度清醒,第一眼先见到儿子。
小东西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大气不敢喘的守在床边,尾巴是耷拉在地上的,连无意间的摇晃都没有。
他的害怕,他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
“妈妈呢?”他问,声音微弱得连他都快听不清。
“在外面,一会儿就回来了。”烙诚闷声回应,同时凑近他的脸,好像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醒了。
但到了一定的距离就不敢再靠过去,生怕一阵呼吸把爸爸吹散。
苏熠晨安慰的对儿子笑了笑,“不怕,爸爸会好的。”
虽然他现在需要一个知情人来告诉自己,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安抚,烙诚似乎好受些了。
小孩子总是想得很单纯,既然能醒过来,那就肯定会好起来。
一定的。
如此,烙诚坐回原位,心有余悸的憨笑了下,放轻声音说:“爸爸我告诉你哦,今天我去看外婆了,我跟她说,等我长大以后要做个医生,这样的话,你和妈妈生病了,不用再来医院,我就能治好你们!”
“你要当医生?”
苏熠晨没想到,儿子的心愿不是继承他的家业,而是做一名医生。
烙诚无比认真的点头,敏感所致,他又问:“爸爸,你不喜欢吗?”
望着白生生的天花板,苏熠晨想象了一下,笑了,“都喜欢的。”
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