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上的少年唇轻轻的颤动着,似乎是在说什么。
有些恍惚的谢谨画回神,她快走两步:“秦铮,秦铮你醒来了。”
她面上全是惊喜。
下一刻,她面上的惊喜重新化为了苦涩,因为少年的眼睛还是紧闭着,他的唇颤动,却无声。
即便她趴的很近,也没有听到丝毫声响。
他已经擦拭干净的秀丽眉眼间,凝聚着的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不知道在睡梦昏迷中在经历着怎样的噩梦。
谢谨画终于辨认出了少年的唇形,那是:“杀。”
只有一个杀字,即便没有声音,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森然之气。
他还是个少年,却早早染尽了血腥。
谢谨画怔了怔,下一刻,眼前少年的身子不断的颤动着,惹的身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撕裂了开,鲜红的血液浸染。
“秦铮,你别动,你别动!”
谢谨画轻轻的按住对方的手,她不敢使大力气,轻轻的呢喃:“我知道你想要杀了那些害你辱你的人,你想要亲手杀了他们,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想要做的事情,总要亲手去做,想要报的仇,总要亲手去报......”
谢谨画转身便走,速度很快。
即便希望再渺茫,总比没有希望好,江南那边来不及,京城这边也许会有赵大夫口中手段高明的同门,再不成,她便找太医,找那些大隐于市的医者,或者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秘药奇药,秦铮命不该绝于此时,一定还有办法的。
总不能够等死!
女子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坚定。
走出门口的谢谨画,不知道,在她身后,那唇边方才一直蠕动着杀字的少年,指尖轻轻的颤动了下,寻觅着方才指间的一点温暖。
一切只是无声。
“百合,你留在这里好好照料他,有任何的事情便让人去通知我,这些首饰你先拿着,钱不够用了便应急,回头我会让人再送些银钱来的,总之,不要吝啬银钱。”
谢谨画伸手将自己头上手腕上的簪子镯子一股脑的摘下来,放到桌子上,一边摘一边交代。
她说是谢家受宠的二小姐,平日里往外支银子的时候看着也够大方,实则手中的现钱少的很,这一趟去瑞王府赏那些侍卫的去掉之后,更是少了一半。
“小姐,这些都是你的心爱之物,银钱的话不必须要用这些,奴婢那里还有小姐赏赐的一些首饰......”
百合看着谢谨画从身上摘那些首饰,眼圈有点儿红,想要阻止。
“百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让他好起来,所以,帮我好好照料好他才最重要。”
谢谨画看着百合,如此道。
“赵大夫,不知道您师门的人有什么特征?”
转头望向赵大夫,谢谨画轻声询问。
——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远远的谢谨画便看到尚书府门前的一行人。
似乎是专门等在门口的。
“二小姐,夫人让你去瑞王府赔罪,不需要先进府了!”
谢谨画人还没有彻底下来马车,外面就扬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谢谨画拉开帘子,一眼看到了为首的青衣仆妇。
对方看似肃然着容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实则那双细小的眼中是丝丝隐忍的笑意与得意。
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健妇,手中拿着棍棒绳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二小姐身为女子不知收敛,带领侍卫擅自闯入瑞王府,横行跋扈,伤人害命,二小姐,夫人一向宠您,却也不能够看着您如此坏尚书府的名声,请二小姐去瑞王府赔罪!”
想到得到的消息,青莹自觉自己事事占一个理字上,头颅高高昂起,即便是自下而上仰视着谢谨画的姿势,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的轻蔑。
再是绝色又如何,再是得老爷的宠爱又怎样?
得罪了夫人,尚且还如此愚蠢跋扈不知道收敛,最后还不知道要落的什么地步。
谢谨画今日只要去瑞王府赔罪,黄氏就有办法让她的名声更糟,甚至让谢尚书彻底厌弃她。
若是执意不去,身后的人自然会让她去。
青莹想的好,却没有想到谢谨画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谢谨画既没有一口喊着不去,也没有要直接转头去瑞王府赔罪的意思。
反而是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伸出了脚,车夫下意识的拿出了脚凳,谢谨画摆手拒绝,反而是转首看着青莹:“伺候我下车。”
青莹在意识到谢谨画的意思的时候,面色迅速的涨红了起来。
大家小姐上下马车都有专门的脚凳,若是让谁伺候,那就是让对方当那个脚凳了。
青莹虽然是奴仆,却一向在黄氏面前得脸,自觉自己也是个高贵人了,谢谨画如此吩咐,分明是当众打她的脸。
“二小姐,奴婢是来传达夫人的意思的,您不需要进府,直接去瑞王府赔罪就好了,若是二小姐觉得不便,奴婢身后的几个下人粗手粗脚的,只能够伺候在旁了,二小姐娇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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