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为了秦铮突然的冷淡样子。
在她心中,谢谨画对秦铮那般的好,对方现在这个态度明显就是太过了。
百合小心的捧起少女的手腕,将袖子轻轻的撸起,白色的中衣下,是一道寸许长的划痕。
啪嗒一声,百合的眼睛中坠落了泪水:“小姐你这怎么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万一留下了疤痕可怎么办。”
想到谢谨画最近多灾多难的,更是哭的不能够自抑。
看着百合那双泪眼,谢谨画觉得有些无奈,伸手拍了拍对方低垂的脑袋,正要安慰两句。
秦铮从内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东西。
“手给我。”
秦铮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手紧紧的攥着,看着谢谨画手上那已经露出来的划痕,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谢谨画看了看停下掉眼泪对秦铮的态度不满的百合,又看了眼闷着一张冷脸像是谁欠了他一堆债务的秦铮,唇角的笑越发的柔和。
“只是皮外伤,我心中有数。”
说着话,将手伸了过去。
秦铮手中是绷带伤药,他面上冷闷的厉害,眼中是一份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他仰望着谢谨画,却没有保护好她,眼睁睁看着她自己伤害自己,对秦铮而言,这比什么还让他难受。
给谢谨画的手腕包扎上药的动作却是格外的轻柔熟练,仿佛是对待最珍稀的宝物一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谢谨画心里有些软。
她望着少年头顶乌黑的发旋,望着对方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眸中的色彩,迟疑了下:“等会儿我想带着你一起回府,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能要让你做一下挡箭牌了。”
谢谨画是了解秦铮的,即便对方不说,方才一眼之间,她仿佛已经全然明白了少年心中的自责与懊恼。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受着伤过来这边为什么?等会儿可要你们两个一起帮我作证了......”
谢谨画歪着头,笑的露出脸颊上浅浅的梨涡。
秦铮抬眸望见,像是被什么蛰到一般,迅速的垂低了脑袋。
“我的命是二小姐救的,你若是想要利用的话,随便利用。”
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像是压抑着什么太过深沉的东西一般。
他给谢谨画包扎的动作还是轻柔仔细没有丝毫乱。
只有秦铮自己知晓,掌心中,有汗水沁湿。
——
“听说谢家二小姐勾引齐王,想要和自家姐夫共效于飞,你知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可听说了,是谢二小姐趁着王妃有身孕在身不便之时,借着看望王妃和齐王偶遇呢,人家可是想要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
“什么偶遇,你这消息早就过时了,是谢家二姑娘在齐王府中假借沐浴之名,然后下了催情药呢,当时可是赤条条的投怀送抱,可惜人家齐王殿下人品高洁,百般拒绝了。嘿嘿,都说青楼女子手段多不要脸,我看这大家小姐比起青楼女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谁让人家是什么盛京第一美人,裙下之臣众多,还要脸做什么。”
“是不是误会了?毕竟也是大家小姐,齐王可还是谢家大小姐的夫婿呢。”
“谢二小姐的簪子衣服都拉在齐王府了,什么事情需要脱衣服摘首饰的,我可是听我大姨妈的表哥家的女儿说的,人家可是在齐王府当差的。”
“人家可是谢家的小姐,这有些不能吧,尚书府总是有规矩的。”
“呵呵,如果真的没有这码子事情,谢二小姐怎么还没有出现,尚书府怎么不敢开门?就是心虚!”
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街头巷尾就传的有鼻子有眼睛了。
尤其在谢府门口,更是有不少妇人专门聚集在这里大声议论。
尚书府大门紧闭,突然传出这种流言,谁都知道有些蹊跷,可是谢谨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却是让人无可辩驳。
黄氏站在大门里,仿佛都能够听到外面的议论纷纷声,她的面色涨红,身子不断的颤抖,眼看着就要晕厥了。
“娘,二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像是外面说的那样,和姐夫有了什么首尾,她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你还为了二姐生气,根本不值得。”
谢谨瑶看着黄氏那气到快要晕厥的样子,一脸不满的道。
“闭嘴!”
黄氏厉呵一声,看着谢谨瑶像是看着一个蠢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谨画名节受损,谢谨瑶也别想得了好,谢家所有女儿都别想好:“还没有找到二小姐吗?”
身后的侍女战战兢兢的出现:“夫人,没有找到,去齐王府的人也回来了,二小姐不在那里。”
“娘!”
谢谨瑶心底快要被嫉妒给淹没了,喊了黄氏一声:“她不是我二姐,她将尚书府的颜面全都丢净了,我们尚书府什么时候这么让人指着鼻子上门骂,我现在就出去让她们知道,谢谨画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们尚书府无关!”
谢谨瑶说着话,向着大门跑去,便要直接将大门打开。
反正她方才已经让人将后门给堵住了,谢谨画今日别想好过!
“三妹,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如何,你这么急着帮我正名,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大门在谢谨瑶面前被打开,谢谨画一身梅红色留仙裙,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正正站在大门口的位置,笑的格外的恣意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