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口一说的,反正除了齐王之外,天下男人何其多,总能够找到一个顺眼的嫁了的。”
婚姻对女子而言不亚于再一次投胎,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哪里能够随便找个顺眼的嫁了,谢谨画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秦铮觉得心口憋闷,莫名的难受。
谢谨画没有发现少年人那纠结的心思,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我要嫁人的事情还远的很,别想太多了,小心长不高,阿铮日后可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那一声阿铮自然而然的出口,染着笑意,含着亲近,秦铮的心脏一颤,便像是被一支羽毛在心脏处轻轻的扫过一般,全身的肌肉紧绷,耳根处又泛起了红。
谢谨画觉得自己烦闷的心情都得到的解救,看着秦铮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的笑:“阿铮,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日后若是见到别的女子也这般,可是要被人吃的死死的。”
就是一个称呼罢了,居然就害羞成了这样,前世记忆中那个冷戾阴寒的少年形象,渐渐的被眼前这个容易害羞,容易暴躁,格外藏不住心事,有点儿小脆弱小敏感却又格外倔强的少年形象所取代。
“不会的。”
秦铮不知道谢谨画心中再次给他定义了一次可爱的形象,睁大了眼睛,打断了对方的笑声:“我不会被其他女子吃死的。”
除了面前的谢谨画,他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女人。
这句话他没有出口,所以谢谨画不知道。
她只是又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怎么是你过来送拜帖?门房那里还有二门处的婆子丫头是做什么的。”
笑过了,谢谨画开始追究起了这件事情。
她不愿意其他人将秦铮当做奴仆看待,更不愿意他们使唤秦铮。
秦铮不明白谢谨画此刻眼中的冷厉,以为她是不愿意见到他,垂低了脑袋,声音有些沉闷:“我想为你做些事情。”
我想见你。
从确定了他的仆从身份之后,他便被从谢谨画的小院中挪去了外院,夜色深沉的时候他可以偷偷的潜入内院看她,可是大多时候只是窗前一缕剪影,他想她。
少年敏感的心思,谢谨画不知晓,她只是从字面意思理解,叹了口气:“阿铮,我将你留在身边,不是要你做什么事情的。”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补偿,想要对他好。
秦铮抬眸,皱眉:“我能够帮你做很多事情!”
他以为她在小瞧他,少年人想要在在意的人面前表现的心思大过了一切:“我很厉害的,我能够帮你对付谢谨瑶还有其他的人,我会是一把很有用的刀......”
我是不可取代的,所以,别将我忘在脑后。
从小的教育与经历告诉他,与其相信别人的感情不会离弃,不如让自己有足够的让人不忍心松手的价值。
秦铮的眼睛有些发亮,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谢谨画身边真正应该做些什么了。
“秦铮!”
谢谨画厉声打断了秦铮的话语和思绪。
少女双手抓住少年人的手,面对着他,眉眼间第一次那么凌厉:“听着,你是秦铮,是我的阿铮,你是个独立的人,你不是任何人手中的刀,不是任何人手中的工具,我不要你做什么利器,我要的是一个弟弟!”
一个可以让她疼宠补偿的弟弟。
谢谨画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前世最后一次见到秦铮的画面。
想到了那时候男人同样的话语。
他说,只要是你想要的。
他说,我会做你手中的利器工具。
他说,我会帮你的。
再往后呢?
她拿走了他的兵符,十万黑骑军的兵符,为齐王登基奠定了最有利的基础。
中间呢?
中间还发生了什么?
谢谨画心底蓦然间一阵阵的抽疼,她想要再想下去,那些画面却一再的模糊,她和秦铮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为没有错乱的记忆,此刻突然间发现,空白了一大片。
谢谨画的手指痉挛着,牙关紧咬,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些什么。
“你怎么了?”
“二小姐。”
“......姐姐?”
秦铮的声音将谢谨画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的面色苍白,眼中全是担心。
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你别有事。”
那里面还有害怕,害怕失去唯一的天地,他已经将她看的重于一切。
谢谨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么深邃幽暗的一双眸子,那么漂亮的一双眸子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有些苍白的面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