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寺而去,会在那里住上几日,您可以帮我二姐寻一个如意郎君,如何?”
那如意郎君四个字,谢谨瑶是咬着牙根说的。
永安公主定定的望着谢谨瑶,在谢谨瑶有些不安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有些阴惨惨的:“你倒是关心你那二姐。”
谢谨瑶心底一惊,赶忙垂低了头。
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要求有些太直接了。
永安公主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过这个主意,我也觉得甚好,你且放心,只要我能够重新得了父皇的宠爱,自然不会忘记你二姐的。”
永安公主最恨的不是谢谨瑶这个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陷害她的人,她最恨的,是害她毁了容颜,夺去她所有光彩的谢谨画。
这几日在庄子上,每每脸上痛的无法安睡的时候,永安公主想的都是谢谨画,想着有朝一日定然要将谢谨画千刀万剐,如此才算了了心头之恨。
两个女子相对而笑,各自眼底都带着狠毒。
门外廊柱后的男子微微皱着眉,眼底带着些迟疑与不虞。
阿缕的女儿,便成了现在这般狠毒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嫡亲姐妹都能够说陷害便陷害的样子吗?
谢函,你做的好榜样。
还有齐王......
想到那所谓的舍利子散发出的气味,郑千秋眼底的神色深沉。
——
谢谨画不知道谢谨瑶谋算着什么,反正从和谢谨瑶分开之后,这一路上便顺顺利利的,再也没有了意外。
看着路边的风景都觉得格外的好了。
果然是没有了碍眼的人,看什么什么顺眼。
谢谨画正看着沿路的风景感叹着这一路的平静美好,利箭破空声传来,直奔着她这边而至。
百合还没有反应过来,谢谨画伸手一拉百合:“趴下别动!”
两个人齐齐伏低了身子,那长箭正正的穿过了车帘,咄的一声钉在了马车车壁之上。
百合望着那颤巍巍的箭尾,都有些傻了。
“保护二小姐!”
那些护卫着马车的侍卫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刀剑,围在了谢谨画车子周围。
又有几支长箭向着这边飞来,只是都被已经有所防备的护卫给击落了。
护卫们反应快,周围的丫鬟小厮却是吓的尖叫,喊着救命胡乱跑动了起来。
“都别乱跑,就近找遮掩的东西,男子往外围,女眷老实呆在保护圈内,我看谁敢动户部尚书府的马车。”
谢谨画一把推开想要拉住她的百合,掀开车帘对着那些尖叫乱跑的婢仆大喊了一声。
谢谨画冷静的态度让那些慌乱的婢仆们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是呀,谁敢动尚书府的马车?
还有这么多侍卫保护着呢。
“救命,救命!”
前面有几个女子踉跄着跑向这边,她们身后跟着几个骑马的汉子,手中的箭不时的对着那几个女子射出,嘴里发出呼啸声。
更有淫词浪语不断从口中吐出。
像是猫抓老鼠一般,不断的逼近戏弄着手中的猎物。
谢谨画这边的几个丫鬟直接红了面颊,为了那几个粗俗汉子的话语。
却在这时,那几个向着这边跑来的女子中的一个脚下一绊,直接跌倒在地。
她身前的一个丫鬟大喊了一声小姐,就要去扶她。
“小桃,你快走,去找大哥!为我报仇!”
那女子猛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脖颈处刺去。
一支长箭划过她的手腕,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身后骑马的一个汉子嘿然一笑:“百里小娘子,你家兄长马上就要成为我们大家的大舅哥了,他来了正好喝一杯洞房酒。”
说着话径自向着那跌倒的女子而去,便要伸手去抓人。
一支长箭从对面射来,直奔马眼。
嘶鸣一声,长箭正好贯入马眼,那汉子身子一歪,已经直接跌落在地,他身后那几个骑马的汉子有人不及拉住马直接踩踏到了他的身上,汉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却是腿被踩断了。
有人却是稳住了马身,恶狠狠的望向谢谨画这边:“你们是何人!敢坏我等好事。”
谢谨画这边还剩下二十多个侍卫,人人拿刀,他的眼中有些忌惮之色,眼珠子转动着,悄悄的往那跌倒在地的女子过去,已经想着要抓住人赶快撤了。
“是要杀你们的人!”
谢谨画冷冷一笑,她手中还拿着皇帝御赐的那张弓。
她的眼神很冷,对这样的人,不需要多说什么。
尚书府的侍卫都不是弱者,遇到永安公主的侍卫一个个的不敢出头,遇到疑似山匪的人却是人人争先。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马匪便尽数被砍杀殆尽。
谢谨画在一边不时的放冷箭,直接间接死在她箭下的匪徒加上最开始那个便有四个。
让所有尚书府的人是叹为观止。
上一次谢谨画在马场是展示了她的箭术和胆量,却是杀的狼,而现在,杀的是人。
那面不改色的样子,真真的吓人。
“你,你敢杀我们的人,你找死。”
那断腿的汉子还没有死。
谢谨画望着他那狰狞的表情:“异族之人,在我大庆境内掳劫女眷,我为何不能够杀之!”
“你......”
那汉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谢谨画。
不知道她如何会得知的。
“把他绑了,回头送到官府中。”
谢谨画再不看那汉子一眼,转头望向那边被救下的几个女子。
“百里绣多谢这位姐姐救命之恩。”
那崴了脚差点儿被匪徒抓去的女子一脸感激的望向谢谨画,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谢谨画身边,深深弯腰:“请问姐姐是哪家的?百里日后定然报偿今日救命之恩。”
百里?
谢谨画望着面前清秀的女子,神色有些恍惚。
她迟疑了下:“可是百里将军家的女公子?”
“姐姐知晓?”
百里绣眼中带着些讶异:“家父正是复姓百里,任职镇北将军。”
果然如此。
谢谨画望着面前的少女,心底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百里家的女子,她是听说过的,据说是在上香的时候被匪贼掳劫,不知所踪,百里家费劲心力寻找,一直没有找到,再后来被齐王的人寻到,齐王将她纳入府中,给了她一个名分,实际上却是在庵堂中再也不曾出现过。
百里家后来成了齐王的拥泵。
帮了齐王不少的忙,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百里家再后来又与齐王闹翻,直接反叛,还是她帮齐王拉拢到秦铮才对付了百里家,没有让齐王功亏一篑,一败涂地。
正在谢谨画思绪万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绣儿!”
一个男人从马上急跳而下,伸手抓住了百里绣的胳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大哥,我没事的,幸亏有这位姐姐相救,要不然的话,今日我就惨了。”
百里绣吐了吐舌头,清秀温雅的容颜上努力展现出一点儿调皮活泼,显示着自己无事。
只是那苍白如纸张的面色,怎么可能无事。
百里峰紧紧地攥着百里绣的胳膊,面上满是惊魂未定,转身望向谢谨画:“多谢......是你?”
谢谨画望着对面那张微黑的英俊脸庞,微微一笑:“我们认识吗?”
今生,真的有许多的事情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