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到秦铮,加快了脚步,冲到了他的跟前,满面急色:“你怎么还在这里,外面大家都集合好了,就差我们几个人了,快些过去,别耽误了事......”
——
“奉陛下之命,出城办事!”
为首骑士令牌举起,紧闭的城门吱嘎吱嘎的大开,一队骑士从京城冲出,马蹄急落,溅起漫天泥水点滴。
疾风骤雨间,掩不住那一道道过于耀眼的红影。
“这是朱雀卫?”
那浓艳耀眼的红色服侍,整个京城也没有第二支队伍是这般的。
开门的一个兵士眼中带着些惊愕还有些好奇。
为了朱雀卫的忽然出动。
朱雀卫一般不会出宫,更遑论出了京城。
在大多数大庆人的心中,朱雀卫代表的都是神秘。
那兵士眯起眼睛,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儿,蒙着那一层厚重的雨水,看透其中朱雀卫究竟是不是三头六臂。
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天气出城是要做什么......”
那兵士喃喃自语,猜测着什么事情要出动这般多的朱雀卫。
“不想活了!”
一只手在那自语的兵士的脑袋上狠狠的推了一下,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却是另外一个老兵,将那新兵推到一边稍微能够遮蔽风雨的垛子上,他蹲下了身子,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今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朱雀卫,和我们没有关系知道吗?”
朱雀卫轻易不出宫不出京,而现在这百十个朱雀卫直接出了京城,代表的也许便是一场场的杀戮与血腥。
那老兵见识多些,清楚晓得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是早。
还有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他只想要安安生生的守着城门,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只是望着朱雀卫消失的地方,那老兵也是忍不住的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一次出动百十个朱雀卫。
那老兵和新兵没有发现,在朱雀卫出城的一刻,城门上空掠过了一道黑影。
那是一只苍鹰。
朱雀卫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一支军队,一道筹码,是皇帝的眼睛,耳朵,还有手中的刀子。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朱雀卫一动,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安眠。
——
夜间风急雨骤。
谢谨画被安置在储秀宫中的一间偏室之中,幽幽的灯火将她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之上。
夜间望来有些诡异。
谢谨画皱眉,坐起了身子。
按说她已经尽力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了,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剩下的应该是皇帝该担心的事情了。
她那张纸上提到了洪涝水灾瘟疫发生的几处地方,只要皇帝不是太无能,就会有所作为的。
可是此刻心脏不受控制的伴随着外面的雷雨声剧烈的跳动着。
像是心悸一般。
恍惚间觉得,有可怕的不祥的事情将要或者正在发生。
谢谨画的手指蓦然间攥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阿铮......”
少女脑海中突然便出现了少年的笑靥。
最后那个很暖很暖的笑。
谢谨画心神难定。
她不是了空那般可以算透命运看透未来的存在,可是她的预感有的时候,却是该死的灵。
好的不灵,坏的灵。
前世的时候,她亲近的人若是出事的话,她便会有些不好的预感。
与现在的感觉一般。
谢谨画再也呆不住,走到桌边拿起烛台向外走去。
“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外间守夜的宫女在谢谨画刚刚走了几步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匆匆赶到她的面前,低声询问。
“你能够帮我寻今日送我到这里的人吗?他在朱雀卫中当值,姓秦......”
谢谨画想要问她是否知晓秦铮的行踪。
下一刻,在望见宫女茫然的表情时,顿住了话语。
一个在偏僻宫苑中伺候的小宫女,又能够知道什么呢?
“我出去一下......”
“姑娘,宫内夜间没有允许不得到处走动,若是被发现了是要处置了的。”
方才还茫茫然的小宫女在听到谢谨画说要出去的一刻,眼中全是焦急,伸手挡住在谢谨画身前。
“算了,你先下去吧。”
谢谨画怔了下,无力挥手让宫女退下,对方连着看了她好几眼,将内室的门关紧了才走出去,却没有走远。
那小宫女担心谢谨画夜间乱闯,会连累了她。
谢谨画叹了口气,掀开窗户一角,望着廊下湿成了一片的地面,望着外面连成了线乌蒙蒙一片,少女的指尖紧紧的攥在一起,攥住了那一串檀木珠子。
阿铮,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京城外一处峡谷处,鲜血飞溅,刀光闪烁,秦铮一刀砍下对面黑衣人的半边肩膀,反手一刀,将背后偷袭的人穿胸而过。
喘息了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面对着不断袭来的刀剑,少年的眼中是满满的狠戾。